天剛剛微亮,張東陽就醒了過來。
張眼一看,自己睡在一個精致的廂房,揉了揉腦袋,這才慢慢回憶起昨天與少年小晴的偶遇,想來此刻應該就是在他姥爺的家中。
唉!這酒果然不是好東西,哪怕僅僅隻是一杯。幸好自己沒有喝斷片,還能想起昨夜與老者的對話。
張東陽不禁搖了搖頭,自嘲了一下。
門外有侍女聽見動靜,端著水盆進來,伺候著張東陽洗漱幹淨,又帶著他來到大廳。
“張公子早啊!”老者笑嗬嗬的打招呼。
“老丈早!小晴呢?”張東陽四處一看,不見小晴。
“晴兒昨晚就被家人接走了,或許今天你們在比賽現場也能見到。”
老者說著,拿出一塊金牌遞給張東陽。
“今天老夫就不陪你過去了,你到城隍廟前找兵部侍郎令狐大人,見到此令牌,他自然會安排你參賽。”
張東陽心想,這樣也好,不連累小晴兄弟。
用過早膳後,老者派人駕著馬車,將張東陽送到城隍廟前。
沒想到這會太陽才剛剛升起,城隍廟前已是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
遠遠地,就看到一個巨石壘成的擂台,離地高五尺,長三十丈,寬二十丈,像一頭雄渾巨獸,屹立在廟前。
擂台的對麵,站有三排手執逞亮刀槍的軍士,格開密密麻麻的人群,緊緊保護著一間間吊腳包廂。
這些包廂,看起來應該是臨時搭建,但裝飾極為奢華。
“陸家兄弟來了!”人群中有人高喊,現場頓時出現瘋狂的騷動。
張東陽擠進去一看,見三個十七八歲模樣的青年,一人持刀、一人執槍,一人赤手空拳,正氣宇軒昂從城隍廟的另一端,緩緩步至擂台前。
很多人大聲呼喊著三人的名字,甚至有些夾雜在人群中的美女,眼含桃花秋水,熱切的情意遮也遮不住。
“很出名嗎?”張東陽不由嘀咕了一句。
邊上立刻有人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說:“這位小哥是剛來的?”
“這幾天,陸家三兄弟一路碾壓同台比賽的高手,場場完勝,是奪冠的熱門人選啊!”
“小子確實剛到京都,不知情況,還請兄台賜教!”張東陽客客氣氣地問。
“聽說這三人啊,幼年時就被一世外高人帶走,最近幾天才剛剛回到柔夷家鄉,恰好趕上這場比賽。這幾天看下來,估計這天下沒有人敢在他們麵前稱高手了。”
“是啊,世外高人教出來的就是厲害,過去那些自稱高手的,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了!”
邊上不斷有人接話,聽眾人言下之意,這三人不出,江湖萬古如長夜。
看著這些瘋狂的人群,張東陽不禁有些唏噓。這一刻,誰又會記得那些死在熙陽穀的高手呢?
江湖就是這樣,代有新人出。
江湖就是如此無情,刀槍無眼,死傷各命,很少人能永遠在江湖留下傳說,更多的人,都隨著隕落而被江湖所忘記。
轉眼間,昨天決出的二十名高手,都已陸續到場,城隍廟前的氣氛越發熱烈。
老大陸雲朝看台的皇家包廂看了一眼,他很篤定,這一屆比賽前三名必然花落陸家。不過,為了能娶到公主,兄弟之情也沒得說了,老大我必須是第一。
老二陸風早就聽聞,澹台家族有個叫澹台玉露的二小姐,長得傾國傾城,這不正好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麼!天合之作啊,私家供奉,就私家供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