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父一邊吼著,一邊往杜紹倫身上抽著,他下手極重,一皮帶下去,杜紹倫身上頓時就起了血印。
“兒子已經這樣了,他已經被教訓了,你幹嘛還不依不饒打他,你想打死他嗎?”杜母撲上前去護著自己的兒子,指著丈夫怒聲吼道。
杜父氣得直發抖,“你問問他幹了什麼好事?打死他?我他媽的今天真打算打死他,這樣的狗東西,不配做我的兒子!我沒這樣狼心狗肺的兒子!”
杜紹倫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跪在那裏,將杜母推開了,啞著嗓子說道,“爸,你打吧,我知道我錯了,我知道我該挨打。”
杜父一皮帶又抽到杜紹倫後背上,“你現在知道錯了?你現在知錯有什麼用?你那一句話,害了寶珠一輩子,甚至害了倪家一輩子,你也是高三學生,你知道高考有多重要!”
被自己兒子氣得說不出話來,杜父連著喘了好幾口氣,才說道,“從小我怎麼教你的?大院子弟要團結,可你怎麼團結的?你還專門跑到寶珠的考場去講這件事,杜紹倫,你的心被狗吃了嗎?”
杜紹倫跪在那裏,身體一直在顫抖,“爸,我知道錯了,我現在知道錯了,可是已經晚了,你說,你說我怎麼辦?我怎麼辦才能彌補?”
“彌補?你拿什麼彌補寶珠的前程?考試結束了,你沒有機會了,杜紹倫,你太讓我失望了!”
杜父恨恨說道,自己的兒子啊,怎麼能幹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怎麼能對自己的人下手?
一直沒有說話的倪寶珠看著杜父怒氣衝天的樣子,她默了默,上前說道,“杜伯伯,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聽到倪寶珠說話,杜父上前,一臉慚愧,“寶珠,對不起,是伯伯我教子無方,讓他幹出這樣的事情來,你說,你想怎麼處理他,我沒任何意見。”
杜母上前拉住杜父的胳膊,焦急說道,“老杜,你怎麼能把兒子交給他們?你就這麼一個兒子,你想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折磨死嗎?”
杜父甩開了妻子的手,“那也是杜紹倫該受的,他從小在大院裏長大,該知道當叛徒的下場!”
倪寶珠淡淡笑了,她看著杜母說道,“阿姨,您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真以為我們心狠手辣能將杜紹倫置於死地嗎?”
杜母神色訕訕的,隻聽倪寶珠接著說道,“這事兒,我沒怪過杜紹倫,他雖然受人指使,可說的也是事實,論起來,他並沒有犯什麼大錯。”
杜父歎息,倪寶珠又說道,“戰南打他是因為杜紹倫的背叛,所以,這事兒就到此結束,往後,我家不會再追究這事兒,你們也別再去找戰南的麻煩。”
杜父忙說道,“寶珠,你這話說的,是杜紹倫做錯了事,我們哪裏有臉去找別人麻煩呢?”
倪寶珠笑了笑,說道,“那就好,杜伯伯,都是一個大院裏的,沒必要為了這會兒反目成仇,我爸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至於我的高考就聽天由命吧,隻要我爸爸活著,我不在乎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