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高誌願表的地方在一樓會議室裏,倪寶珠進去時,裏麵又不少同學在排隊,他們幾個排在隊伍,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負責接收誌願表的老師倪寶珠都不認識,輪到她時,她恭恭敬敬遞上表格,恭恭敬敬給老師說謝謝,態度顯然就是學生對待老師應有的尊重。
“喲,這都高考結束了,寶珠的態度還是這麼好。”張正源揉著倪寶珠的頭發笑著說道。
倪寶珠正色回答,“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嘛,不管我畢業多少年,這裏都是我的母校,老師們依然是我的恩師。”
在場的老師聽罷倪寶珠這話,紛紛點頭微笑,這才是一個學生應有的品德,尊師重教才能發展好我國的教育事業啊。
“倪寶珠?你就是倪寶珠?高三三班的倪寶珠?”一名年輕女老師拿起倪寶珠的高考誌願表看了看,又扭頭看著她的臉,神色看上去倒是平靜。
倪寶珠點頭,笑眯眯說道,“是的,老師,我就是倪寶珠,老師,您認識我?”
這名和倪寶珠說話的女老師,她完全不認識,然而這也正常,高一高二還有後勤處那麼多的人,她怎麼可能都認識完呢?
這女老師眼神動了動,看了一眼倪寶珠填報的誌願,這才說道,“嗯,聽說過你的名字,學習很刻苦認真,來,後麵的同學交誌願表。”
跟在倪寶珠後麵的史戰南將誌願表交給了這名女老師,隻見女老師的眉頭微微皺起,說道,“你三個誌願就隻報一個學校?不多報兩個備選嗎?”
史戰南神色平靜,“不用,一個就夠了。”
這女老師“哦”了聲,又看了一眼倪寶珠誌願表裏的學校,也沒再什麼。
剛出會議室的門,倪寶珠正要說話,結果抬頭就碰到了熟人,是鼻青臉腫十分狼狽的杜紹倫。
“戰南,寶珠,你們……也來交誌願表嗎?”杜紹倫看到幾人,他神色複雜,卻還是停下腳步主動打招呼。
看到杜紹倫這副模樣,倪寶珠微微歎了一口氣,史戰南下手確實狠了些,杜紹倫的門牙也掉了,眼睛也腫了,整個人看上去很是憔悴。
“嗯,你也來交誌願表啊。”史戰南神色冷漠,倪寶珠開口回答了杜紹倫的話。
杜紹倫露出微笑來,然而因為滿臉傷痕,這笑容看上去比哭都還難看。
“是,我來交誌願表,我……報了東北理工大學,離家很遠,我爸說,坐火車的話,起碼得兩天兩夜才能到。”杜紹倫低聲說道。
倪寶珠“嗯”了聲,說道,“我們都報了蘭城本地的學校,看來以後就不能時常見麵了,東北那地方冷,你自己保重。”
“小幺,我們走。”倪等昧冷眼看著杜紹倫,並不想理會這個大院裏的叛徒。
倪寶珠剛抬腳準備離開,杜紹倫忽然喊住了她,“寶珠,能給我一分鍾時間嗎?我想給你道個歉。”
這話說罷,不等倪寶珠開口,倪等昧已經咬牙冷嘲,“道歉?現在道歉還有用嗎?我妹妹其他幾門的成績都很好,唯獨最後一門,她沒法子估計,因為她當時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