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嬙與盧小昭都互相聽說過彼此的存在,卻還沒有正式見過麵。
尤其是賈嬙,知道盧小昭是國外留學的高材生,她更是惶恐不安,生怕盧小昭看不起自己的身份。
然而她在與盧小昭聊了幾句之後,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盧小昭的思維太跳脫活躍了,根本沒有那些所謂的世俗看法。
“哎,小嬙,我給你說,我以前就想做個像你這樣的大姐大,穿著皮衣皮褲,領著一幫人出門,多威風!”
盧小昭笑著說道,一臉的興致勃勃。
聽到這話的賈嬙有些哭笑不得,“我們哪裏有這麼招搖?沒有皮衣皮褲,也不會一幫人烏泱泱出門,太招眼,容易被人盯上。”
低調才是王道啊,這是張正源教給賈嬙的道理,越是到了一定地位,就越是要懂得收斂自己,隱藏自己。
那姓候的為什麼會淪為階下囚,說白了,還是太過張揚太過放肆,裝逼被雷劈啊!
盧小昭歎息說道,“咱們仨,我就覺得賈嬙這生活最刺激,人生嘛,還是不能太安逸。”
“你羨慕我的刺激,我卻羨慕你的安穩。”賈嬙笑著說道,這人呐,得不到的都是最好的。
倪寶珠想起正經事來,“小嬙,我上次給你提的事情想好了嗎?你要是打算繼續上大學,我爸媽那邊給你找找關係,你繼續回學校讀書?”
聽到這話,賈嬙沉默半晌才回答,“還是再等等吧,我現在才剛把手裏的人和事捋順,但還有不少問題,等一切都沒問題了再說吧。”
倪寶珠點頭,“行,那你再看看,你隨時想上學,隨時告訴我就行。”
“小嬙,你要是覺得國內大學氛圍太嚴謹,不如去國外留學?”盧小昭提議道。
留學?
這倒是個好主意,隻是以賈嬙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別說出國,就是離開蘭城都很難。
“我再考慮考慮吧,現在這樣,其實也挺好的。”
賈嬙低頭笑了笑,聲音帶著微微的落寞。
盧小昭“哦”了聲,她隨手拿起茶幾上的搪瓷水杯就打算喝口水,卻被賈嬙攔下。
“你……你用這個玻璃杯子喝水吧,這個搪瓷杯子是我的。”
這個舉動讓盧小昭愣了愣,她說道,“這有什麼,反正大家都沒傳染病,沒那麼多忌諱的。”
“我……我畢竟是那一行的人,和你比,我太髒了。”
賈嬙苦笑,她握緊了那個搪瓷水杯,像是大海裏漂浮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話讓倪寶珠有些心疼,她說道,“賈嬙,給你說過很多次了,別這麼看輕自己,我們要是覺得你不堪,怎麼還會與你坐在這裏談笑風生呢?”
賈嬙搖了搖頭,“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過不了自己心底的坎,沒關係的。”
趁著賈嬙去衛生間的功夫,倪寶珠大致給盧小昭說了賈嬙的情況。
“她每次來我這裏,隻用那個搪瓷杯子,不管我們怎麼勸,她都不會碰別的杯子,她始終無法釋懷自己當初的經曆,她總是說,自己身體髒。”
盧小昭眉頭微皺,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賈嬙表麵看上去風輕雲淡,可心底卻壓著一座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