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急躁起來,這是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君允不說話四處找著什麼,如月會意,也蹲下身子找尋起來。
“如月,你們找什麼?”
如月挖了挖土,看到了一隻奇怪的蟲子,微微一笑:“現在應該剛過子時。”
“聰明!”君允也挖出了同樣的蟲子。那蟲子四肢齊全,爬行緩慢,卻使勁兒往土外麵鑽。
白英點頭似乎懂了些什麼,如月解釋著:“姐姐應該沒研究過這些,這蟲子叫夜行蟲,子時之後,才會出來覓食。好在這危險森林裏麵的土壤和外麵差不多,不一樣的隻是樹……”
如月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白英堵住了嘴巴,拉著她躡手躡腳躲到了樹幹後麵,君允縱身一躍,已經在樹枝上隱藏好了自己。
如月瞪大了眼睛,這個黑衣人,不就是上一次看見的那一個嗎?
他就是桓?
他長袍加身,臉上沒有任何的魔怒,清爽的短發,也是如月頭一回看見的。
他很幹淨,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邪氣。
他所經過的土壤,新生肥沃,雖然生出來的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植物,但他並沒有破壞性,和那些渾身業火的魔鬼相比,他更像一個人。
等他路過了這裏,白英才鬆開手。
“你嚇死我了,一定是咱們剛才動作有些大。”白英撫了撫如月的背,百般關心與擔憂,“沒嚇著你吧?咱們馬上離開這裏。”
如月也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說,但她的直覺知道,桓不會傷害任何人,那樣的傳說,全不可信:“我們就在這裏過夜。”
君允折了些樹枝下來,準備生火。
“生火?過夜?”白英看著開始忙活的如月和君允,恍然覺得他們在開玩笑,“這裏離魔鬼的老家有多近你們不知道?!”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如月微微一笑,把落下來的葉子和旁邊的樹藤撿了一些過來,放在地上。然後坐上去,沒有吃的,水,沒有月亮,生火至少還能取暖。
白英坐在如月的身邊,兩個人背靠著背,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而君允也在這個時候擔任其一個男人應該有的責任,四處巡視去了。
兩姐妹單獨相處的時間又多了,白英好像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
“我大不了你多少,可是如月,你卻是我看著出生的。”
如月微微一笑,這的確是個奇妙的緣分。想她的出生,應該並不是冷驍然希望的又或者,他希望,而並不是多麼希望。就好比,喜歡,和特別喜歡,是有區別的。
白英的出現,真的給了她很多的安慰。與靈犀不通,她覺得這愛,她享受,她不會覺得是施舍……
“姐,你抱過我嗎?”
白英回過身,緊緊抱著如月:“當然抱過,那時候母親跟我說,你妹妹不一樣,但她還小,你要保護她。我說好……”
“後來……”如月忍不住想要問,雖然知道,這些完全不是屬於自己的感情,她仍舊忍不住想要問,“後來,我們怎麼走散的?”
“其實,是因為我有一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