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少年看著呂姝那青青白白的臉色,心中不安愈甚,正要說點什麼,家裏的傭人突然跑了過來,衝著呂姝恭敬道:“小姐,老爺那剛剛打來電話讓您去一趟,說是有事想和您商量。”
呂姝一聽呂向天找自己,心下就是一咯噔,本能的想要拒絕,現實卻根本不允許她這麼做,艱難的咽了口口水,呂姝啞著嗓子道:“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呂姝在心裏盤算了一陣,還是覺得呂向天這個時候叫她過去鐵定是已經知道了什麼,她過去之後要怎麼撇清關係才能不讓呂向天怪罪到她的頭上?
呂姝心裏亂成了一團,連帶著周身的氣壓都比平時低了幾分。
車子抵達呂向天住處時已經臨近中午,宅子裏的人見到呂姝都恭敬的喊了聲小姐,若是平日呂姝還會做點表麵功夫,可今天她滿懷心事,一路上敷衍隻同那些人點了點頭,便朝著呂向的書房走了過去,留下一幫傭人麵麵相覷。
呂姝進門的時候,房間裏麵隻有呂向天還有老管家在邊上伺候著。
見到呂姝進來,呂向天淡淡的說了一句:“回來了。”讓人看不出他的喜怒。
呂姝衝著呂向天勉強一笑,主動開口問道:“爸,你這樣著急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呂向天還是麵無表情,卻從他的眼中看出了幾分不悅:“我叫你過來有什麼事情,你難道不知道?”
呂姝臉上的笑意徹底僵住,一雙眼睛更是瞪得老大:“爸……你……”
呂向天看著這樣的呂姝,不知怎的突然間有些膩味了起來,芷柔明明那麼寬容,那麼善良,生出的女兒怎麼就這麼殘忍,這麼善妒?
“今天,我去找那位趙小姐了。”
呂姝渾身一震,麵上卻仍舊維持著僵硬的微笑:“爸,你去找那趙小姐做什麼?”
呂向天淩厲的目光自呂姝身上一掃而過,帶著些許慍怒:“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在此之前我同你說過,那位趙小姐身上的那條項鏈,很像當年我送給你媽的定情信物。”
呂姝臉色微變,卻很快的冷靜下來,試探道:“爸,其實我早就想問了,那趙小姐的項鏈我那天也看到了,看上去似乎也沒什麼特別的,您怎麼就能確定那一定是你當年送給媽的那一條?”
呂向天沉默了,那雙一貫冰冷得沒什麼感情的眸子,在這一刻竟是染上了幾分複雜與悲痛,迷茫且空洞的目視著前方,像是看著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看。
整個大廳之內頓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之中。
呂姝怔了怔,竭力按捺住心中的焦躁與不安,忍不住喚了一句:“爸……”
呂向天如夢初醒,歎息一聲道:“我當然能夠確定那條項鏈是你媽的,那條項鏈雖然不怎麼值錢,卻是我當年花了所有的積蓄,親自為你媽鍛造的,世上僅此一條,獨一無二。”
呂姝臉色微變,卻很快便恢複了原樣,微微笑道:“既然爸都已經確定了,那為什麼不快點把項鏈給拿回來?那可是媽僅剩的一樣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