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亮的時候,季半夏被尿意給憋醒了,她掩好睡袍,摸索著下床去上洗手間。沙發上有一團模糊的隆起,她暗暗想,傅斯年還算要臉,知道自己睡沙發,沒蹭到床上來睡。

衛生間的燈亮著,她越發覺得傅斯年還是有可取之處的,還算細心,知道她睡前吞藥片喝了很多水,半夜可能要用衛生間。

腿疼得幾乎無法走路,狗咬的傷口還在其次,關鍵是肌肉酸痛。她小心地一點點挪到衛生間,擰開了門鎖。

突如其來的光亮和裸男讓她猛地捂住眼,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

傅斯年竟然在衛生間換衣服!

她忘記了自己的腿傷,撒開丫子就往回跑。步子太大,右腿不聽指揮,季半夏砰地摔到在地!

衛生間裏,剛洗完澡正準備穿睡袍的傅斯年目睹全過程,來不及尷尬,匆匆扯了浴巾圍在腰間,趕緊跑過去扶她起來:“沒摔著吧?”

他整個上身都光著,精壯有力的胸膛晃得季半夏心慌,她別別扭扭地搖頭:“我沒事。我先回房間了。”

她推他的手,想離開。傅斯年十分無奈:“你跑什麼跑,又不是沒見過。”

季半夏張張嘴,好一會兒才擠出一句:“不跑我怕我長針眼。”

傅斯年嗤的笑了一聲:“要是真的會長針眼,你早就長幾百次了。”

這番對話讓季半夏心煩意亂,聊著聊著,眼看又要奔著打情罵俏的節奏去了。這不是她想要的啊!這樣算什麼?

她不再搭理傅斯年,挪著步子就往臥室走。

“我扶你吧。”傅斯年見好就收,過來準備扶她。

季半夏看也不看,手直接往外一推:“不用。我自己走。”

這麼近的距離,她完全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去。

可是,意外發生了。她甩手的動作好巧不巧碰到了傅斯年圍在腰間的浴巾,剛才太匆忙,他的浴巾係的很鬆,被季半夏的手一碰,整個掉了下來。

“啊。”輪到傅斯年低喊了一聲。

季半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聽見傅斯年低喊,便扭頭去看他。

第二次,她看見了光溜溜的傅大總裁。

季半夏不知道是她的手把人家的浴巾碰掉的,還以為傅斯年是故意的,氣得伸手去捶打他:“你要死啊你!暴露狂嗎!”

傅總簡直想吐血了,分明是她弄掉了他的浴巾,她還一副受害人的嘴臉!

“你……你講不講理?”他鬱悶得忘記了“女人不是用來講理的”這個真理了。開始跟季半夏理論。

傅斯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多麼搞笑,一邊狼狽地用浴巾遮掩自己,一邊還要正直臉跟季半夏論戰。高冷的總裁形象遭到了毀滅性的的打擊。

季半夏看著也覺得好笑,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嘴角的笑意:“我怎麼不講理了?我冤枉你了嗎?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故意暴露自己,這不是暴露狂是什麼?”

傅斯年看著她理直氣壯的樣子,徹底的無言以對。

他好端端洗著澡,是她突然闖了進來!他好端端圍著浴巾,是她的手不知死活地非要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