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過後,華燈初上,隆城也被城市燈火點亮,馬路上川流不息,街道上人群絡繹不絕。

陳寧靜穿著妮子粉色大衣,挽著鍾衡的胳膊進入了一家西餐廳,鍾衡也是穿著一身西服,兩個人臉上都掛著淺淡的笑容。

他們兩個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陳寧靜和鍾衡各點了兩份牛排,各自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頭頂的大吊燈打下一道圓錐形的暖黃燈光,撒在陳寧靜和鍾衡的身上,渲染出一種溫暖舒適的氛圍,不遠處小提琴手拉出的悠揚琴聲也通過清新淡雅的空氣慢慢飄來。

陳寧靜切了一小塊牛排,用叉子叉進嘴裏,嚼了一嚼,嬰兒肥的腮幫子一動一動的,她點了點頭,“這裏的牛排不錯。”

對麵的鍾衡聞言笑了一下,繼續慢條斯理的切牛排,“什麼東西到你嘴裏會不好吃?”

“亂說。”陳寧靜撇了一下嘴,“不過確實大部分食物都是美味的,隻要遇上對的廚師和對的品嚐者。”

鍾衡微挑眉梢,陳寧靜這話似乎有點道理。

他們坐在樓上的高處,看不到西餐廳樓下的一片小樹林裏,有個黑色的人影躲在那裏,一雙銳利的眼眸穿透黑夜,直勾勾的盯著坐在窗邊的二人。

吃了一半,鍾衡身子往前傾,往陳寧靜這邊湊了一點,“寧靜,你是什麼時候發現有人跟著你的。”

陳寧靜手裏的動作一頓,抿了一下唇,目光四處瞥了一下,聲音壓低,“好像從很久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了,但是每次我都是和別人成群結隊的出去,所以並沒感覺有什麼異樣。”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從寒月回來之後,又好像更久之前。

鍾衡點點頭,對她使了一個眼神,兩個人又繼續吃飯。

樓下的黑衣人站在那裏,默默觀察著。他已經跟蹤陳寧靜很久了,但是她每次都是跟別人成群結隊的在一起,他沒有找到機會下手。

這一次過來,他也就是碰碰運氣,畢竟他也隻是拿錢辦事。那個人給他的錢很多,一個月的錢就抵他以前那些亂七八糟工作賺得錢一年。

雖然前兩次,一次得手,一次失手,但是他拿的錢依舊很多。既然這任務不緊,那他為什麼不多拖一段時間呢,反正有錢拿。

黑衣人又靠在樹邊看了一會兒,正當他以為自己這次又要無功而返的時候,突然樓上餐廳的兩個人吵了起來。

他看到陳寧靜怒氣衝衝的拿起水杯往鍾衡的臉上潑去,後者沒能躲開,結結實實的被潑了一臉。

陳寧靜還兩手按在桌子上,瞪著一雙圓眼看著他,嘴唇動得很快的說著什麼,然後她猛地拎起包包轉身往樓下走。

黑衣人眸光微動。吵架了?這或許會是他的一個機會。

沒過一會兒,陳寧靜果然氣勢洶洶的踩著平底鞋跑了出來。他剛看了一眼,後麵的鍾衡的就緊跟陳寧靜後麵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