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衛諺本是去鎮上抄書,可到了鎮上卻發現這書齋沒有開門,殿門口貼著‘東家有喜歇業一天’的告示。一問附近的小販衛諺才知道,原來是書齋老板趙掌櫃的夫人昨天晚上生了個兒子,他一高興便歇業放了夥計們的假。因為這事兒是昨天晚上決定的,所以也沒來的及告訴他。夥計今天早上來貼歇業的告示時,告訴了附近的小販,說他們若看見衛諺來了,便告訴他一聲。
那趙掌櫃對衛諺甚是關照,照理來說他喜得麟兒,衛諺應該去前去道賀才是。但是由於他今日出門,隻帶了十來文錢吃飯用,沒有錢買賀禮所以便直接回了家,打算準備了賀禮之後,再登門道賀。
他為了能趕回家吃中午飯,所以走得很快。走到村口時他看到,一個穿著青色長衫,用方巾束發的高瘦男子站在村口。他走近一瞧才發現,此人正是以前在縣學的同窗張俊生。在縣學時衛諺被人排擠,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其他學子都從不與他說話。這張俊生是唯一一個沒有排擠他,還與他說話的人。不過,這他怎麼會在此處?
都說秀竹於林風必催之,因為衛諺文采出眾,又年紀輕輕的便中了秀才,還得縣令大人賞識,所以這縣學裏嫉妒他的人自然是不少的。加上他家境貧寒,又因為林慧心被那朱大富記恨上了,那朱大富在縣學時便沒少找他的麻煩。縣學裏的學子見他似乎得罪了朱大富,便都開始排擠他。
“俊生”衛諺走了過去。
張俊生那日聽了淩霄的話,便一直想找時間來親自看看陳梨花。隻是這些天,家裏有事給耽擱了,他一直拖到今天才來。他正要進村,忽然聽得有人喚他,轉身一瞧,發現喚他的人竟是曾與他一同在縣學讀書的衛諺。
“衛諺?”張俊生麵露驚喜之色,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見他。
“你怎麼會在這裏?”衛諺笑著問道。
張俊生看著他道:“你住在無銀村?”
“沒錯。”衛諺點了點頭又問道:“你這是來走親還是訪友?”
張俊生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家裏給我說了門親事,正好是你們無銀村的姑娘。我不想連那姑娘是什麼樣的人都不知道,便稀裏糊塗的定了親,所以便想悄悄來瞧瞧。”
說完,他便低下了頭,怕衛諺會笑話他。
衛諺點著頭道:“是該來瞧瞧的,走,進村,我帶你悄悄去看看。”
這村裏每家每戶的房子在哪兒?他都清楚。而且,有他帶著,俊生也不用向別人打聽,惹人懷疑。
“那便多謝了。”他正愁進了村該如何跟人打聽呢?這衛諺跟那姑娘是同村,自然知道她家在何處?長什麼樣子?
於是,張俊生便跟著衛諺進了村。進村後,遇到的村民問張俊生還是誰?衛諺便說是他的同窗,到他家來做客的。
二人一路說著話往村裏走,因為臨近中午,所以衛諺便邀請張俊生中午在他家吃飯。
衛諺忽然想起,張俊生還未曾告訴自己他要看的那姑娘叫什麼名字?便問道:“對了俊生,你還沒告訴我,你要看的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呢?”
“是你們裏正家的姑娘,說是叫梨花。”張俊生答著,瞧見前麵圍了一群人,隱約的聽見有人在喊什麼梨花。難不成,那陳梨花姑娘就在那人群之中。
梨花?衛諺的臉色變了變,沒想到他要相看的姑娘竟然是陳梨花,那梨花喜歡的人可是安之,又怎麼會願意嫁給他?都說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親,衛諺現在可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若是他給俊生說了梨花有喜歡的人,這親事定然便黃了,這裏正家保不齊會怨上他。可是他若是不說,這俊生婚後發現自己的妻子心裏有別人,到時候怕是也會怨上他。
“衛諺我聽見前頭有人叫梨花,那梨花姑娘莫不是就在前頭,咱們也過去瞧瞧吧!”張俊生扯了扯衛諺的袖子。
“哦……”在想事兒的衛諺也沒聽清他說什麼,胡亂的點了點頭。抬起頭一看,這才看見前麵圍了一群人。
張俊生有些緊張的朝人群走去,衛諺無奈的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你何時又看見過我對春林做什麼不合理禮數的事兒了?陳梨花你如今說我在往你身上潑髒水,你方才何嚐又不是在往我身上潑髒水?我說你和陳黑牛私相授受便是汙蔑?你說我水性楊花勾引春林不也是在汙蔑我嗎?說我勾引春林隻是你一張嘴憑空說出來的,我說你和陳黑牛私相授受可是有證據在哪兒的。”淩霄厲色說道。
陳梨花此時已經明白淩霄的用意了,她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我雖然是沒有看到……”
淩霄還未等她話說完,便直接出聲打斷:“沒有看到,就胡說八道,那你便是在臆測,在汙蔑我和你春林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