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春林回了家之後便悶悶不樂,連午飯都沒吃,隻說自己沒臉再去衛家。陳二叔兩口子也知曉了今日發生的事兒,那陳二嬸本想去裏正家說說陳梨花,但是卻被陳二叔拉住了,說大哥家此時怕也不消停呢!
雖然沒有去說陳梨花,但是這陳二嬸心裏還是對她有氣。她一個姑娘家家的怎麼可以信口胡說,若是別人信了,這壞的不止人林初柳的名聲,也會壞了春林的名聲。她生了四個女兒就得了這麼個幺兒,想著日後為他說個好姑娘成親,為她們家開支散葉。若是壞了名聲,去哪裏找個好姑娘?
午時過後,陳二嬸想了想便去了衛家。
“有人在家嗎?”陳二嬸站在院門兒外詢問道。
淩霄正在院子裏喂兔子,馮氏坐在大石頭上做玩偶,聽見外頭的聲音是陳二嬸的,馮氏便揚聲道:“有呢!春林娘快進來吧!”
馮氏話一落,陳二嬸便推開院門兒走進了院子。
“都在呢!”陳二嬸看著蹲在地上喂兔子的淩霄說道。
淩霄起身道:“我去給嬸子倒杯茶。”
因為籠子裏活動空間小,這兩天淩霄也沒有空做兔舍,便把小兔子從籠子裏放出來在院子裏活動一下。
“不了,我不渴!”陳二嬸擺了擺手,看著地上雪白的小東西問道:“這是兔子?”
這通體雪白的兔子她還是頭一回看到呢!看著稀奇得很。
“嗯!”淩霄點了點頭,去屋裏搬了個凳子出來給陳二嬸兒坐。
陳二嬸坐下,看著那兩隻吃這青草的小白兔兒道:“真好看呢!”
她心裏明白這樣少見的兔子定是十分值錢,不過她卻沒有打聽。
“春林娘今日怎麼有空過來?”馮氏看著陳二嬸兒問道,心想她此時會過來,應該與上午發生的事情有關。
陳二嬸歎了口氣道:“還不是為了我家春林,那臭小子回家之後便一直悶悶不樂,直說對不起他衛嫂子,日後沒臉上門兒了。”
說實在的,兒子能在衛家幹活兒,不用出去當學徒受人欺負,每天還能有三十文錢的工錢,她是十分高興的。如今梨花說了那樣的話,這衛家為了避嫌怕是也不會讓兒子再上門兒幹活了。當然她上門也並不是來讓衛家繼續雇她兒子幹活的,而是不想因為這件事兒,讓兩家人變得生分了而已。
淩霄道:“他又沒做錯什麼?有什麼好沒臉上門兒的?而且若他沒臉上門兒了,日後誰幫我去網魚?”
她想這兩天多抓些魚,便開始做魚丸賣了呢!
誒?陳二嬸有些意外的看著她道:“你的意思,是還要讓春林幫你幹活兒?”
淩霄點了點頭道:“當然,他現在用漁網用得比我還熟練。我另外找一個人還得教,耽誤事兒不說還麻煩。而且,這清者自清,若是春林因為陳梨花的話就不幫我幹活兒了,別人說不準兒還會說我是因為心虛了,才不敢讓他幫我幹活兒了呢!”
陳二嬸兒點頭笑道:“是這個理兒,那我明日還讓春林再來?”
不避嫌倒顯得是光明磊落,若是避嫌,指不定別人會說你心裏有鬼呢!畢竟村裏這些老娘們兒都嫌得很,一點兒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們編出好幾個不同版本的長篇故事來。
“嗯。”淩霄點了點頭。
陳二嬸兒瞧見馮氏的筐子裏已經做好的一隻長耳兔,笑著道:“喲!衛諺娘你這手可真巧,這布偶做的真好看,我還是第一次瞧見這種形狀的布偶呢!”
見那布偶的料子極好也極幹淨,雖然覺得好看,陳二嬸也未伸手拿起來瞧。她看馮氏手上還做著一個,便大概猜到,馮氏做這個布偶估摸著是拿出去賣錢的。
“這都是初柳想出來的。”馮氏說著看了一眼淩霄。
陳二嬸看著淩霄誇道:“你這丫頭心思怪巧呢!”
淩霄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陳二嬸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
雖然淩霄與這陳二嬸並沒有接觸過,不過她今日在衛家的表現倒是讓淩霄對她高看了幾分。若是旁人,看見她家這兔子,定會問值不值錢,值多少錢?更會問她婆婆做這玩偶是不是用來賣錢的?能賣多少錢?
可是陳二嬸卻並未問過。再加上,衛諺出事兒的時候,這陳二嬸還讓春林送了一籃子雞蛋來,所以現在淩霄對陳二嬸的好感度,是蹭蹭蹭的往上升。比起村裏那些喜歡說長道短,盯著別人家裏東西的村婦,這陳二嬸簡直就是一股清流。
“婆婆,若是你日後做的長耳兔賣的好,咱們就找陳二嬸一起幫著做吧!”淩霄看著自家婆婆說道。既然那馬夫人,願意讓她把玩偶放在她的繡莊寄賣,便代表這玩偶是有前景的。若是這長兒兔真賣的好,她婆婆一個人肯定是做不過來的,得找人幫著做,這陳二嬸便是一個很好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