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她有些介意的轉頭看向湖水,她還記得歐陽雪純說她一個人在冰冷的湖水中煎熬時的表情,看上去,是那樣的淒楚可憐。

雖然剛才那隻是夢境,可卻還是讓她有些介意,她從來沒有考慮過,她來到了這個世界,住進了歐陽雪純的身體,占有了歐陽雪純的一切,那歐陽雪純呢?她的靈魂是真的就這樣煙消雲散了,還是…在等待著機會隨即搶回這具身體?

孔小滿歎口氣,有些鬱悶了。

紫竹睜開眼睛聽著孔小滿的自哀自歎,猜測她到底是為何這樣唉聲歎氣的。

就這樣露天睡了一整夜,次日清晨天剛蒙蒙亮,就已經能夠聞到清新的霧氣撲鼻而來。

紫竹打個寒顫坐起身,見篝火已然滅掉,而孔小滿正蜷縮在篝火旁,像是個尋找溫暖的小孩子一樣。

他打個懶仗,扯動的腰還有些生疼,他一呲牙,勉強走到孔小滿身邊,抬腳輕柔的踢踢她:“惡心女,該起來了找路回去了。”

孔小滿不動,紫竹不耐煩的又輕輕踢了幾下:“喂,惡心女,都說了該起了,別貪睡了。”

‘哼哼,哼哼’,孔小滿痛苦的呻吟了兩聲,卻一動不動。

聽著她的哼聲不像是平常那般底氣十足,加上她聲音中的嘶啞,紫竹趕忙蹲下身將手探到她的額頭上,隨即咒罵一聲:“該死,果然是發熱了。”

他焦急的歎口氣站起身四下望去,這裏似乎是個很幽深的山穀,想要在短時間內找到回去的路,怕是有些難,眼下這個惡心女正發著燒,拖不得。

他彎身幫她號脈,好在,孩子沒事兒,他將孔小滿攙扶起,半抱著她往前走,哄道:“惡心女,別睡了,你發燒了,不能再睡下去了。”

孔小滿勉強睜開眼睛,隨即無力的將頭靠到他肩膀上:“紫竹,你還是丟下我,一個人找路回去,然後再帶人來救我吧。”

“說什麼鬼話呢,歐陽雪純你給我聽清楚,除非我紫竹死,否則,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丟下你的。”紫竹咬牙白她一眼,她把他堂堂紫竹大人當成什麼人了,他是那種會丟下她不管的人嗎。

孔小滿頭昏沉沉的,也顧不上好好去聽紫竹到底是說了些什麼,隻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我不想連累你。”

“你已經連累到我了,好了,什麼也別說了,前麵那裏有個山洞,我帶你進去看看能不能讓你暫且休息一下。”

兩人走到山壁下,在一塊巨石後,紫竹眼尖的看到那裏有個小小的洞穴。他攬著孔小滿靠近向裏走了一段,才發現這洞穴應該是天然形成的,沒有什麼危險。

“冷,我好冷啊。”孔小滿眼皮不時上翻,嘴唇也凍得有些瑟瑟發抖。

紫竹將孔小滿放平到一塊石頭上,隨後跑出去找回些幹草拍打幹淨,一部分鋪到孔小滿身下,一部分蓋到她身上。“你在這裏呆著,我去幫你找些能幫你退燒的藥草回來。”

他一站起身,孔小滿立刻條件反射的拉住他的手:“別丟下我。”

紫竹無奈一笑,是誰剛才說讓他拋下她一個人走的,這才不過半個時辰的時間,就露出馬腳了。

“放心吧,我說過了,除非我死,否則一定不會拋棄你的。”

他有過那樣被拋棄的經曆,又怎麼會再讓她也經曆這種痛苦呢?

紫竹拍了拍她的手,見她安心的閉上眼睛,這才轉身忍著腰上的痛往外小跑去。

他在樹林中找各種能用的藥草,看到有些與藥草長的很像的植物,卻猶豫著不敢去摘。

所以老人們總說書到用時方恨少,以前師傅讓他學醫術的時候,他總是仰仗著有千讓在而不用心,這下,真是後悔死了。

再往前走了些距離,他看到樹林中有一棵梨樹,此刻正結著滿滿的碩果,他心下一喜,昨晚折騰了一夜,他早就已經快要餓暈了。

真是天不亡我啊。

他忍痛輕微彈跳上樹,從樹上摘了個大梨咬了一口,噶倍兒脆,水分又多又甜。

他摘了幾個,用自己衣袍的下擺給兜住往回跑,這個時候,他可沒忘記那個惡心女也已經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回到山洞,見孔小滿身邊竟有幾條小蛇在那邊圍著她轉悠,他心下一氣憤,上前抓下一條已經爬到孔小滿身上的蛇,又將腳邊的兩條兩腳給踢飛,怒罵道:“反了你們了,敢騎到本大爺頭上拉屎。”

那幾條小蛇似是初生牛犢般,在地上轉幾圈後又繞了過來,紫竹咬牙,“真是老虎不發威,你們把我當病貓,本來還沒想收拾你們的,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他上前一手拎起一條,往牆上一抽,隨即利落的擠出蛇膽塞到自己口中,將隻會抽搐的蛇給扔到了地上:“活該,讓你獅子頭上拔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