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如實相告:“張阿姨給我的,她還給我準備了一套大金飾,要在結婚那天戴,我今天看到了,都好大件,看起來就很富貴的樣子。”
淩忍又問道:“都是黃金的?”
“嗯。”
淩忍將陶陶的手腕握住,二話不說就把她手上的鐲子給摘掉了。陶陶還沒搞明白呢,他已經隨手一丟就將金鐲子甩不見了,說:“以後你就戴我買的東西。”
陶陶看看自己光光的手腕,又看看不太明亮的車廂,再看看難得生氣的淩忍,完全沒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一臉茫然地望著淩忍說:“你……生氣了?”
“嗯。”
陶陶不解,追問道:“張阿姨送我一個金鐲子,你生的是哪門子的氣啊?”
淩忍轉臉望著陶陶的時候,表情很是冷硬,他一字一句地說:“我給了800萬彩禮,不要求她添錢給你做嫁裝,隻要把彩禮都錢花在你身上,讓你風風光光地出嫁就行。她倒好,送你一隻金鐲子,還是空心的,結婚的頭麵隻有一套金飾,那能值幾個錢。”
淩忍現在氣得有點厲害,他本是個修養極好的人,平素也很沉得住氣,雖然之前高冷了一點,但絕不是一個亂發脾氣的人,今日爆發得有點突然,陶陶完全沒想明白他在氣什麼。
淩忍歎息了一聲說:“媽媽上次回家就特別生氣,我本來覺得她有些反應過度,現在看來,反倒是媽媽早早看穿了張阿姨的本質,既市井又貪得無厭。就連你的彩禮錢她都想從中賺一筆,我真是……”
淩忍的話尚且沒有說完,陶陶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感覺到陶陶的手在顫抖。
他忽然就覺得自己非常過分,張婉婷對陶陶不好的事,陶陶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他卻因為氣昏了頭,把那些話說明白,這樣除了給陶陶添堵以外,根本沒有任何作用了。
他不能忍受自己的愛人,被人欺負,凡是欺負陶陶的人,他都要加倍奉還,可張婉婷也算是陶陶的家人,陶陶是沒得選的,她隻能忍受或是逃離。
張婉婷骨子裏流淌著的就是勢利小人的血液,她做出這種占便宜的事情來,完全可以說是意料之中了,淩忍覺得,他都不該為此感到生氣。
想通這一層,淩忍就想安慰陶陶不要介意,反正她失去的,他都會千百倍地補償給她。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陶陶搶了話頭說:“張阿姨沒有賺錢的能力,所以把錢看得很重,又總是擔心弟弟一事無成,將來渴著餓著,危機感重得很,所以,她可能就想著別把彩禮錢都花光,留著些以備將來的不時之需。雖然她做的事情不對,但是到底也是為我的家人打算。
這裏是縣城,觀念還是非常傳統,好多家庭都還在用姐姐的彩禮給弟弟買房子、娶老婆,一般彩禮錢全看父母決定怎麼支配,你也別生氣了,一個地方一個習慣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