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折騰到了淩晨。
阮行舟都忘記自己是怎麼從一個房間轉移到了另一個房間的了不說,他從次臥睜開眼睛迷迷糊糊一看手機——
北京時間:11:45。
阮行舟:“……”
我大概是做夢吧,畢竟接機時間是11點,米爾旦他們怎麼可能不來叫醒我呢?
心存一絲絲僥幸的麵癱舟拇指一扒拉,屏幕下麵的未接通話和短信瞬間瘋狂彪飛了一大片!最底下的那條短信上還寫著:‘我到了,不用接我,我正前往你的住處。’
發件人是母親。
阮行舟:“……”
床上留下光榮戰績的龍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徒留下屁股癢癢痛痛,眼皮還有些發腫的麵癱舟癱倒在床上,默默把手機按滅,然後在點開,那條短信還在,按滅再點開,‘叮咚!’一條新消息發送到了手機上。
麵癱舟眯眼看了看。
阮母:我到你住處樓下了,馬上上去。
“嗯?!!!”
不著寸縷阮行舟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岔開著腿姿勢別扭,滿頭冷汗的滿地找內褲,眼中彌漫著焦急和驚慌,伴隨著一件件衣服快速套在身上,昨天晚上的記憶零零總總回到大腦裏。
完了!
他想起什麼快步衝到主臥,當看到滿床狼藉後阮行舟腦子發脹,臉上燒紅。
色令智昏!
色令智昏啊!!!
這要是讓母親看到……
想到他和母親的關係本來就處於低穀,如果這次再讓母親知道自己和一個表麵來曆不明的男人徹夜‘鬼混’的話,那麼阮行舟可以預計到嫻靜溫和的母親將會怎麼甩袖離去,然後轉眼就扔給自己一份親子關係斷絕書!
“千戟?”阮行舟在房間裏呼喊。
“千戟!你在哪兒?”怎麼一覺醒來,他家老龍也丟了?!
叫了一會兒沒有得到回應,阮行舟眉心皺起卻無暇顧及太多趕快把臥室鎖起來,然後在洗手間匆匆洗了一把臉,梳了頭發,還沒等他把臉擦幹,房間的門就被敲響,阮行舟看著鏡子裏眼皮微紅,神情頹靡的自己吸口氣。
事後千戟應該給自己用靈力恢複了,否則現在他絕不可能還好好的站著,而且千戟做的時候沒有種草莓的習慣,也很少玩花樣,反而會比平時還要悶一些……
確定自己表麵無法看出什麼後,阮行舟打開了房門。
一個從外表絕對看不出快五十歲的女人站在自己麵前,米爾旦和保鏢跟在她背後,她的表情非常冰冷,氣質高貴,一身黑裙,脖子和耳朵上點綴的寶石也不是往常的奢侈款,反而換成了簡樸的珍珠首飾。
人也消瘦很多,肩膀幾乎都如刀削般,彷如失去丈夫後,這個女人也就失去了光芒。
阮行舟和麵前的女人對視後同時怔了怔,他因為印象中的母親溫柔嫻靜的模樣變化太大,而阮夫人同樣如此,她的兒子從來都是冰冷的,不會笑、也不會哭泣,機器人一般每天按照自己規劃好的時間安排去做事,精確到叫人覺得病態!
哪怕摔倒受傷,被人綁架,阮夫人都無法從自己兒子臉上看到驚恐和不安。
阮夫人曾經把自己所有的愛給了自己的兒子,祈禱有一日阮行舟能夠被家庭的溫暖和母愛感化,變為正常人。
可她失敗了。
直到丈夫去世,她見到兒子從會議上趕回來站到墳墓麵前時,阮夫人甚至沒能在阮行舟的臉上察覺到悲傷。
為什麼啊?
他是他的父親啊!他那麼寵愛孩子也不能用在死亡後換到一滴眼淚,那麼自己呢?身為母親的自己是不是也……
阮夫人遍體生寒,最後說了那句‘我不如不生你!’的話,之後兩人再也沒見過。
可今天。
她竟然看到自己如同木偶般的兒子沒有按時來接自己,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門,而是頂著明顯睡到亂翹的頭發,似乎是熬夜了的紅腫眼皮,眼底閃爍著絲絲緊張,還有些措不及防給自己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