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晴聽到旁邊報血壓數值,看了眼男人身上這幾處槍傷,情況不容樂觀,她搖了搖頭,“不等了,靜脈通道建立好了嗎?立刻給病人滴入全麻,60秒後開始……”
傅晴話說一半手腕被人勒住,犀冷目光寒霜利刃般,自男人邃眸中直射而來:“不準用麻醉,直接取。”
他絕不允許自己意識昏迷,將生死交給別人決定。
男人身受重傷,失血過多導致的聲線啞磁中掩不住的虛弱。
可偏偏就是這樣,他那雙冷眸中蘊藏地重量威壓仍舊是毫末未減,寒意凜然的氣場壓迫地在場眾人不敢動作。
他全身中了兩槍,一槍在要害部位,不上麻藥取彈,別說術中觸動神經身體稍微抖動會影響手術安全,就是疼也直接疼死了。
那邊傷口源源不斷在出血,血壓提示急速下降,傅晴沒時間跟他解釋,直接對旁邊下命令:“插麻醉針劑。”
“滾!”男人忽然一聲爆喝推開上前的麻醉師,掙紮著要從手術台上起來。
真是不要命了!
“你想死就不該來醫院。”傅晴甩開男人一直勒住手腕的大掌,趁其不防一個漂亮的小擒拿將半直起身的男人抵回手術台。
“你敢!”男人沒料到傅晴有這一手,被她手臂壓著脖頸固定住上半身,“我為什麼不敢,當病人就得乖乖聽話。”
從來隻有他雷擎佑讓別人聽話受命,還沒人敢不怕死地壓在他身上,讓他聽話的。
胸腔怒火飆升,雷擎佑一個反手別開女人纖細的手腕,翻身將人壓製在身下,另一隻大手攥著女人衣領:“再敢插我,我就插了你。”
明明是普通的一句話幾個詞,偏偏此情此景配上二人此時一上一下的疊合體.位,呼吸交纏,怎麼聽怎麼不對味兒。
周圍參與籌備手術的一幹人等看的呆住了,尤其是麻醉師,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從事的職業這麼內涵啊。
手術台上的兩個人完全沒有意識到,更沒有要分開的意思,隻彼此兩道視線淩空相較,冷冷對峙。
傅晴領口肥大的手術服經男人有力的手勁兒一拽,寬大的衣領被扯開更大一道口子。
幹淨地淺藍布料更襯女人肌膚粉澤細膩,尤其精致鎖骨下露出的一枚深紅色印記,像是胎記,又似象征著某種原始運動後刻意留下的痕跡,配上眉睫處這張清冷地俏臉,猶如寒潮乍襲冰封凍住的藍玫瑰,清純卻又冷豔,魅惑襲人。
雷擎佑緊盯著那枚紅色印記,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久遠的畫麵,深眸越加暗沉幽遠……
傅晴被壓在身側的手趁機撈住滴液管的滾輪,手指輕動,冰涼的液體緩緩滴落,注入靜脈通道,融入血液。
倦意迫人,雷擎佑深眸緊闔跌進身下女人纖細的頸窩,酒精混著淡淡藥味以及獨特的清冽味道鑽入鼻息,占據了他整片深冗沉寂地意識海,一時間那裏頭波瀾起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