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聿邁步進了報社,到了門衛室,衝裏麵值班的人打了個招呼:“您好,我找個人。”
值班的人從窗口內抬起頭看了看,問:“找誰?”
“請問,楊浩然今天是值班嗎?”
“等會,我看看值班表。”門衛拿起一個本子,掃了兩眼,“他是今天值班,就在二樓員工辦公室。”
“謝謝您了。”喬聿微笑著點點頭,轉身上樓。
這座樓不是新建的,樓梯是木質的,踩在上麵有很重的聲音,聽的人心煩。
經過粉刷的白牆,隨著幾次春冬交替,已經開始剝落了,露出了裏麵原本的顏色,顯得有些老舊。
喬聿上了二樓,站在樓梯口左右看了看,因為天色漸晚而顯得昏暗的走廊裏,空無一人。
走廊兩邊都是房間,門框上釘著木牌,上麵用紅油漆寫著各種名字。
左邊走廊南側的一個房間門口,掛著那塊“員工辦公室”的牌子,喬聿目光沉了沉,抬腿往那邊走。
皮鞋在木質地板上,咯吱作響。也許是因為太安靜了,這點響動很明顯,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從裏麵走出一個年輕人,一邊開門一邊說:“你回來是不是打算替我……”
喬聿停住腳步,看了看門口的人,二十多歲,不到三十,長得五官端正,也算是眉目清秀。
鼻梁上的那副眼鏡,給人一種文質彬彬的感覺。這人身材清瘦,但是不會讓人覺得太軟弱。
至於身高……喬聿目測了一下,他能比眼前的人高半個頭,隻多不少。
他在打量對方,對方也在打量他,並且一眼就認出了他。
這不是喬聿嗎?!他怎麼到這來了?職業的敏丨感,讓楊浩然心裏一陣發虛,況且他也是真的做了虧心事。
上次,他借著種種原因和借口,半懇求半要挾地請著二愣子那哥幾個,在過年的時候去教訓一下喬聿。
結果失敗了,那幾個全都帶傷回來,鼻青臉腫,傷筋動骨的。回來告訴他,以後堅決不能再去找喬聿的麻煩了,讓他愛找誰找誰。
楊浩然氣得不行,沒想到喬聿這麼厲害?可是除了這個辦法,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作為一個記者,他第一反應是想用筆,來找喬聿的麻煩,可是調查了他那麼久,也調查了他家裏的其他成員,結果一點不好的影響都沒找到。
想要攻擊一個人,空穴來風肯定不行,最起碼要有一個芝麻大的引子,才能把它給擴大。
楊浩然暗中調查幾個月,也沒發現什麼,若說喬聿唯一的汙點,其實也算不上汙點,但是可以用來借題發揮的一點,就是曾經因為婚事,害得蘇若雲喝藥自殺。
事關蘇若雲,楊浩然不敢輕舉妄動,那樣誇大事件的話,雖然可以打擊一下喬聿,恐怕蘇若雲也會受到很大影響。
再追究到喬聿之前那三個未婚妻的死因,則都是非常正常,找不出可以攻擊的點。
而自己作為一名日報記者,也不能宣揚封建迷信的東西,更不能利用喬聿“克妻”這個傳言大作文章。
思前想後,他還是出了這個下下策,卻也還是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