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手擦著,不想這件事被繁華發現。

我是指——我抱著他的衣服哭這件事。

不想被他發現。

雖然沒辦法保持高度的熱情,但每一次見繁華,我幾乎都是開心的。

畢竟他是我選的,以前也覺得人生很長,我有自信遲早能夠打動他。

一直擦,一直擦,卻怎麼都擦不淨。

眼淚滲進布料裏,隻留下一片汙漬。

這個小小的挫折使我有些絕望,這時,一隻手忽然伸了過來。

我看著那隻手上熟悉的鑽戒,覺得自己可能又在做夢。

那隻手拎起那件西裝外套,將它從我的懷裏抽了出去。

我順著外套離開的軌跡抬起頭,看到了繁華的臉。

他仍穿著襯衫西褲,用手扯著領帶,他垂眸掃了一眼那件外套,隨後像丟對待垃圾似的,將它甩去了地上。

我有些心疼,站起身想跑過去將它撿回來。

繁華卻忽然往前一步,一把將我按到了沙發上,欺身上來,捏住了我的臉。

我有些愣神,望著他。

他滿臉戾氣,目光裏帶著凶狠。

“那個男人是誰?”

他在說什麼?

他眯起了眼,胸膛起伏,嘴角緊繃,竟然愈加憤怒。

“睜開眼睛看清楚!”他手上施力,雙眼死死地盯著我,“穆容菲,我是你老公!”

我沒想到他會突然說這個,心中不由泛起酸楚。

是啊,他是我老公,可我需要在夢裏才能親近他。

眼眶泛起濕潤,我抬起手臂,試圖捂住臉。這時,他低頭,蠻力地咬住了我的嘴。

繁華吻我了。

我很意外。

卻並不覺得快樂。

因為這跟我夢裏的很不一樣。

我品嚐不到任何甜蜜,隻有痛,隻有血液的鏽腥味兒。

事實上,這晚他不止吻了我。

記得在我新婚的前一晚,穆安安曾回娘家來,陪我一起睡。

那晚,她告訴我,說我馬上就要變成一個女人了。

她說這個過程會有點痛,但它就跟人生一樣,痛並快樂著。

她說婚姻隻是利益的結合,但性才是男女之間最原始的關係,所以直到那一刻,繁華才會真正屬於我。

我不知繁華今晚算不算是真正屬於我,我隻知這個過程和我這段婚姻一樣,沒有絲毫的快樂。

隻有羞辱和痛。

終於,在我已經痛到失去知覺時,繁華總算推開了我。

我動彈不得,像塊垃圾似的癱在原地,望著他起身穿好衣服,墊著香煙,拉開了邊櫃的抽屜。

望著他拿出支票簿,提筆在上麵簽了字,撕下來丟到了我的麵前。

直到離開,也沒有看我一眼。

繁華離開後,我緩了很久,才找回一絲力氣。

撐著坐起了身,拿起了床上的支票。

二百萬。

這便是我跟他之間最原始的關係。

我深吸了一口氣,撕開了支票。

一條一條,一塊一塊,徹底撕成了碎片。

接下來,我回房洗了個澡。

孫姨送來吃的,並說:“別哭了……我剛剛聽到先生給律師打電話,說無論用什麼方法,必須要讓那幾個畜生付出代價。”

公眾號添加到桌麵,一鍵打開,方便閱讀去添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