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兩個姐姐赫然在列,衣著華麗,微笑站著。

我挽著繁華的手臂踏上紅毯,他就如結婚那天一樣,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

我倆一起切蛋糕,穆安安帶著其他閨蜜一起將拉花噴了我們一身。

一切似乎都很和諧。

卻突然,繁華的二姐一掃笑容,衝過來扯下了我的頭發。

我陷入呆滯,這時,他三姐也撲過來,拽下了我的耳朵。

我的心髒突突直跳,扭頭看向繁華,他卻露出了邪惡的冷笑,抬起手,一把扯開了我的肚子。

推子的聲音響起,我捂住耳朵,瘋狂地尖叫。

仿佛過了許久,終於,一切重新陷入安靜。

四周一片漆黑,眼前是一麵鏡子。

我呆呆地看著鏡子。

那裏麵,是一隻血粼粼的,被開膛破肚,耷拉著一隻耳朵的兔子。

我是被人推醒的,睜眼時,見是護士。

她微笑著將小車裏的托盤擺到桌上,轉身出去了。

托盤裏是早餐以及熱毛巾,還有一張寫了注意事項的紙。

我吃了些東西,來到浴室,剛走到門口,身子就禁不住一震。

從這裏正好能看到浴室裏的鏡子,能看到我光禿禿的頭跟眉毛。

我的心髒近乎停跳了,機械地挪回床邊,在床上找到了假發。

戴到頭上,抱住自己的頭。

幸好……

真的幸好,遺像早就照好了。

否則這幅樣子,如果貼到墓碑上……那可如何是好?

好不容易恢複自由了,而且今天又是周一,我當然得立刻去律所。

喬伯伯正在,我找他當然是聊信托的事。

他立刻便著手幫我聯係,掛斷電話後,卻寫道:“那邊說今天沒有時間,需要下周一才可以。”

我有些無奈:“沒有其他公司嗎?”

喬伯伯寫道:“這是國內最好的一家了,我想你也不希望十年還不到,信托公司就倒閉吧?”停頓了一會兒,又寫,“不過我記得,它的一位股東和你姐姐有往來。”

從律所二樓下來,我拿著手機,陷入了糾結。

我知道我必須得跟穆安安談一下了。

雖然我真的挺害怕跟她聊這個。

正想著,突然,肩膀上被人一拍,我抬起頭,看到了穆安安疑惑的眼睛。

十分鍾後,我和穆安安一起坐到了律所對麵的咖啡廳。

在角落的卡座裏,穆安安摘下帽子、墨鏡和圍巾,拿手機編輯著:“你怎麼聾了?”

我說:“因為病情有發展了。”

穆安安點了點頭,隨即編輯道:“阿知的事你有沒有問繁華?”

我說:“沒有。”

穆安安立刻著急起來,按動手機屏幕的節奏都快了幾分:“雖然我答應了他的條件,但你也要幫幫姐姐呀!幫姐姐問問他。”

“姐……”我說,“我快死了。”

穆安安抬頭看了我一眼,繼續編輯,然後推了過來。

“阿知早晨直接就出了門,他今天明明休息。他肯定還在受打他那群人的糾纏,現在他不接我的電話,我真的非常擔心。”

我看了一眼,抬起頭迎上她熱切的目光,說:“姐,我想跟你談談遺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