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被人拍了一下似的,我打了個激靈,睜開了眼。

入眼的是一片白。

嘴上扣著個殼子,耳邊傳來熟悉的儀器滴答聲。

四周很溫暖。

這是……

我有點茫然,這時,傳來了聲音:“感覺還好嗎?”

這聲音……

我循聲望去,看到一個藍色的人影,臉上還戴著口罩。

他身上穿著的……是無菌服。

我不大能看得清他的臉,但能夠聽出他的語氣裏滿是笑意。

是梁聽南。

“別擔心,”他溫柔地說,“這裏是醫院,你很快就沒事了。”

醫院?

這麼說……我們獲救了?

那繁華呢?

我張了張口,卻發不出聲音。

顯然梁聽南看出了我的意思,說:“是蘇小姐找到了你們。”

那繁華呢?

我疑惑地望著他。

“他今早轉院了。”梁聽南語氣輕輕的,“別擔心,轉院之前他就已經醒了,狀態還不錯。”

還好……

那他的胳膊呢?

我詢問地望著梁聽南。

梁聽南卻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然後說:“他失血比較多,胳膊是否能保住,暫時還是個未知數。不過他轉去的是世界頂尖的私立醫院,我想也會沒事的。”

看來是因為胳膊才轉院的。

世界頂尖的私立醫院都在歐美,看來我死前見不到他了。

也好。

他已經陪我“死”了一次。

我與他之間的恩恩怨怨……就此罷了吧。

我在ICU病房住了至少五天。

期間穆安安來看過我,起先她哭得像個淚人,梁聽南勸了她半天,她才平靜下來。

我沒有將自己的那個夢告訴她。

我不知道,那是一段被我刻意塵封的記憶,還是因為穆安安的話才產生的夢境。

比起我媽媽是那樣自殺,我更願意相信她是患急病。

因為在我的心中,她雖然溫柔,卻總是那麼理智。

她不是那種圓滑的高情商女性,相反,她很少與那些富太太接觸。

她從沒有禮服,不參加任何酒會。

她隻喜歡在家給我做東西,搞奇怪的小發明。

亦或是帶著我去山裏、去湖邊……看天地、看植物、拿著放大鏡觀察蟲子的世界,用顯微鏡看泥土中的細菌。

她說將自然中的規律發現並總結出來,這就是科學。

在我心中,她理智而隨性,絕不是那種為情所困的弱女子。

她怎麼可能說得出“男人是女人的敵人”……

如果這是真的,那……

我爸爸就太壞了……

我從ICU病房出來這天,餘若若來了。

她一進門就笑著說:“我聽說沒幾天了,一路上都沒敢耽擱。”

此時穆安安正在,她一見到餘若若,立刻按了呼叫電話,問:“是誰讓你進來的?”

“我是來找她簽協議的。”餘若若甜笑著說,“華哥要跟她離婚了,一大筆錢哦,好姐姐,她一死可都是你的。”

的確是一大筆錢,我和繁華住的別墅給了我,還有額外兩億現金。

協議下麵已經簽好了字,是繁華的筆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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