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始啜泣。
我說:“所以你就拿了我的藥,交給他媽媽,合夥演這一出戲?”
厲晴美搖了搖頭,含著淚說:“夫人讓我拿藥,說覺得你年紀輕輕就患病有些蹊蹺……”
說到這兒,她抬起頭,握住了我的手:“你沒有病真的太好了,真的……我爸爸和我媽媽很早就離婚了,他們總是對我說對方的壞話,我夾在中間總是很尷尬……”
她哭得全無形象,看得出是動了真情:“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也會有這樣的愛情,他可以這樣不顧一切地愛你。真的……你沒有病真的太好了……我好希望你們能幸福地在一起。”
她泣不成聲。
我靠在床頭望著厲晴美,看來她心思真的很單純,因為我已經聽明白了,這事顯然就是繁華他媽媽一手安排的。
我的病肯定是真的,因為第一個檢查出我有病的醫生不是梁聽南,而是中心醫院的單醫生。
我的第一瓶藥也是他開的。
可說我沒有病有什麼用呢?
不……也是有用的。
繁華說他的雙向情感障礙從來不曾痊愈過,這個手段至少先把他從抑鬱狀態拉出來了,至於他躁狂攻擊我、攻擊梁聽南……這顯然不是他家人在意的。
可是……
這個謊言要如何能延續下去呢?
我拿起床頭的手帕,給厲晴美擦了擦眼淚,待她的情緒平靜下來後,問:“他媽媽隻讓我停藥嗎?”
看來是因為哭過之後,精神有點恍惚。
厲晴美先是點點頭,又搖了搖頭,說:“夫人說,公司有一種新藥,可以暫時幫你克服停藥後的不良反應……明天就會送來。”
我點點頭。
“還說,你最近不舒服,要我來照顧你。”厲晴美說,“你放心,我雖然沒有學過女傭,但是我有學過護理,一定能好好照顧你的。”
我點了點頭。
我明白了。
他媽媽想給厲晴美爭取這段時間。
不知道這新藥是能讓我再多活些日子,還是隻是相同效果,不過是換了個名頭?
我沉默不語,厲晴美又說:“對了,夫人還要我轉告你,她聽說有人去醫院謀害你爸爸,所以,她已經為你爸爸轉了院,你可以放心了。”
……
繁華回來時,已經是夜裏十點。
我炒了一大桌菜,烤了魚,不過大部分工作其實都是厲晴美完成的,她為此還割破了手。
我仔細地擺好紅酒杯,直起身時,便聽到了開門聲。
不過我沒有扭頭,而是拿起了紅酒瓶,倒了兩杯酒。
倒到一半時,餘光看到繁華走了過來。
他在我身旁站了片刻,抬起手,手指撫上了我的臉頰。
我抬起頭看向他,見他正專注地看著我,微微地偏著頭。
我朝他笑了一下,問:“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不知道你在等我。”他看著我,神色有些難辨,“今天很漂亮。”
我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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