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微微揚著下顎,神色平靜,目光高傲,就像那些傷是畫上去的似的。
我承認我被權禦嚇到了,不敢出聲。但要我就丟下這場麵離開,我也做不到。
氣氛再度陷入僵持。
許久,權禦終於鬆了手。
看他的臉色也已冷靜,我的心頓時放下了一大半,連忙推開繁華的手,想要拉權禦的胳膊。
權禦卻直接抬起手臂,避開我的碰觸,再度看向了我。
這幅防備的樣子顯然是在發怒,我的動作僵在了半空。
“你說實話。”權禦看著我問,“你到底有沒有親眼看到?”
我說:“阿禦,這件事要等你冷靜我慢慢給你解……”
“我、問、你!”權禦顯然失去了耐心,他的眼圈泛紅,聲音開始嘶啞,“你有沒有親、眼、看、到!很難回答嗎?”
在權禦心裏,他弟弟應該說是最重要的了。
我甚至覺得,權禦是把他弟弟當做另一個自己。
這種感情有點像父母對孩子,父母可以忍受很多羞辱,但不能忍受孩子受到同樣的對待。
想到這兒,我心裏軟了幾分,說:“我沒有親眼看到。阿禦,但是你得讓繁華先離開。”
“聽到了嗎?”權禦扭頭看向繁華,陰惻惻地問。
“她本來就沒看見。”繁華說,“如果她能看到對方摸出刀,就輪不到我來阻止這件事了。”
“汙蔑我弟弟!”顯然權禦完全無心聽繁華的任何解釋,隻盯著他,說,“你必須付出代價。”
我不安起來,連忙推繁華的手臂,一邊對權禦說:“阿禦,你冷靜些,你……”
話雖出口,卻已經晚了,權禦再度揚起了拳。
同樣的事情再度發生了,這次我又拉住了繁華的胳膊,而權禦又趁此機會要打繁華。
畢竟已經發生過一次,因此權禦一揮起拳,我就下意識地鬆開繁華的手,試圖去拉權禦。
然而手一鬆開,就被繁華推到了地上。
我痛得眼冒金星,再度看清時,繁華已經把權禦踹到了地上。
權禦疼得臉色發白,站不起來,我見狀連忙撲過去拽住繁華,說:“他還有傷……”
繁華沒理我,說了句:“讓開!”
說著將我推開,又給了權禦一腳。
權禦悶哼一聲,被打的同時上衣衣襟搓開,露出了殷紅的紗布。
難怪他站不起來,他的傷口裂了。
與此同時,繁華擦了一把嘴角的血,彎下腰,作勢就要拽權禦的衣領。
我心疼得要命,連忙撲過去用盡渾身的力氣推開繁華,抱住權禦,扭頭瞪著繁華叫道:“你夠了!繁華,你是瘋子嗎!”
人在極度激動時是看不清東西的,因此我喊完幾秒,才看清整個局勢。
繁華已經被保鏢按在了地上。
我承認,剛剛我的眼睛完全集中在了繁華跟權禦身上,因此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這病房的門口圍滿了權禦的保鏢。
如果把我換做繁華,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安全離開,除了指望權禦冷靜,就是打服權禦,或抓住他。
我隻想到了這裏。
因為就在我想這事的同時,權禦已經從地上站起身,一邊將我摟到了他懷裏,一邊陰著臉命令保鏢:“打他。”
說到這兒,他喘了幾口,說:“打到半死,再丟出去。”
我方才回神,忙看向權禦說:“阿禦,你……”
權禦看向了我。
他滿眼都是掩藏不住的失望,我看得出他很難受。
這樣的神情一時間令我忘了該說的話,愣在了當地。
隻聽到權禦問:“你喜歡他嗎?”
怎麼突然問這個?
不管他為什麼問,我都不能繼續激化矛盾,忙說:“我當然不喜歡,我隻是見不得你這樣打人。阿禦,事情還沒有……”
“我說我弟弟不可能做那種事。”權禦看著我說,“愛我的話就相信我。”
完全沒理我,像個機器人似的重複了一遍:“打他。”
保鏢開始打繁華。
繁華剛剛被按到地上時候,保鏢就已經在綁他。
俗話說亂拳打死老師傅,這麼多保鏢,他又隻有一條胳膊,根本就沒有反抗之力。
因此保鏢打起來十分容易,就像在踢一隻麻袋——
真的很像,因為繁華始終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整個屋子都很安靜。
安靜到隻剩那種踢沙袋的聲音。
我知道自己其實應該阻止的,但或許是因為我太討厭繁華了?這會兒我完全懵了,望著用力抱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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