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權禦忽然身子一動,半壓了下來,額頭抵住我的,手掌輕撫著我的臉頰,說:“你生氣了。”

“沒有。”我沒辦法自然地說話,隻能這樣應了一聲。

“你的確生氣了。”權禦的聲音輕輕的,竟然帶著一股笑意,“但我很開心。”

我抬起眼睛看著他。

他的眼睛裏也帶著笑意,帶著溫柔,他竟然真的在開心。

“我知道她很過分,很討厭,但是……”他柔聲說,“我喜歡你為我而嫉妒,這能讓我感覺到你在意著我。”

我避開他的目光,說:“說這種話的你也很過分,很討厭。”

他沒說話,低笑了一聲,低頭在我嘴上吻了吻,含糊著說:“她對我來講很重要。”

頓了頓,又道:“但我愛的隻有你。”

我沒說話,摟住了他的脖子,回應起他。

隨著一次次地練習,權禦已經很好地掌握了技巧。

而且,看來他真的很開心,此刻吻得比平時更熱烈,更沉醉,也更霸道。

他半點身子都壓在我身上,我完全被困住了,幾乎動彈不得。

不得不說,我喜歡被人這樣圈著的感覺。

可此時此刻,我卻禁不住有點失神。

因為……他沒有反應。

我雖然失憶了,但我至少二十八歲了,該有的基礎知識都有,更何況前幾天才……

而現在,雖然我倆都穿著衣服,但都快進入夏季了,衣服能有多厚呢?

因此,我清晰地感覺到,他沒有反應。

試問,一個男人,跟心愛的女人在如此親密、如此熱烈的情況下,難道不應該有點反應嗎?理性能使他不越雷池,難道也能使他完全克製反應麼?

我不禁有點迷茫,既覺得這不對勁,又覺得可能是自己想得太多。

迷糊間,忽然,我的手機又響了。

它響了三遍,權禦才戀戀不舍地鬆了口,神情當真又溫柔又沉迷。

我也不好將這種話說出口,自然是要演戲配合的,“沉醉”地張開眼。

權禦拿起我的手機看了一眼,遞給了我。

是範伯伯。

難道也是要說繁華的事?

繁華傷的那麼重,搞不好剛剛打電話時才醒來不久,被權禦罵了一頓,難道又情緒失控做出過激行為?

我隻好對權禦說:“我去下洗手間。”

權禦顯然是看出了我的小九九,按住了我的腰,說:“接過電話再去。”

我白了他一眼,他便勾起了唇角,直接替我按了接聽鍵。

真是越來越強勢了。

我把電話放到耳邊,祈禱範伯伯千萬別提繁華的事。否則權禦肯定會誤會,然後要求拉黑範伯伯,範伯伯再告狀到我爸爸那,我爸爸肯定更討厭權禦了……

我胡思亂想著,一邊叫:“範伯伯?”

“是我呀。”範伯伯中氣十足地說,“兩小時後來接伯伯,伯伯年紀大了,不記得你家在哪兒了!”

我鬆了一口氣,忙問:“您回來啦?”

“是呀!”範伯伯笑著說,“趕快來,把伯伯丟了可不是好玩兒的!”

我才不信他會丟,但接他也是應該的。

從這裏到機場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

所以掛斷電話,我趕緊起身,一邊將事情解釋給權禦,一邊打開衣櫃,拿出我搬家前特地留在這裏的衣服,來到仍靠在床頭的權禦身邊,在他臉頰上吻了吻,說:“我去換衣服,你要一起來嗎?”

權禦說:“我讓司機去接他。”

“他可是我爸爸最好的朋友。”我說,“而且老人家很傲嬌的,他要我去接,我還是自己去吧。”

“我想跟你呆一天。”權禦說著,握住了我的手,“你才剛剛退燒不久,司機可以做得更好。”

這倒是……

我有點猶豫:“可是……”

“我已經定了餐廳。”他的聲音輕輕的,目光裏全是懇求,“我放下了比接父親的朋友更重要的事,隻是因為愛你,隻是因為想跟你共度一天。”

的確,權禦這幾天還在辦他父親的事呢,那的確比接父親的朋友重要多了……

我因此而感覺很窩心,說:“那就讓司機去吧,我跟他說一聲。”

我想跟範伯伯說一聲,然而他不接電話,我隻好給他發了條信息。

接下來,權禦聯絡司機,讓他去接人,又對我說:“晚餐的時間是六點,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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