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生又出來,告知說他隻是睡著了,才放心地回了房。
三隻這會兒已經睡了,孫姨說他們很開心,還說:“孩子們累壞了,今天都哭了好久呢。”
我問:“為什麼?”
“老爺一開始不想繁先生進來,還是希望他能回醫院去繼續接受治療。”孫姨說,“但是孩子們擔心,又哭又鬧,說他在外麵會死掉……老爺也心力交瘁。”
我點了點頭,忍不住看向了孫姨。
孫姨顯然看出了我的眼神,眨巴著眼睛問:“怎麼啦?小姐?”
我說:“繁先生不是你的老主顧嗎?”
怎麼還一副不想把他放進來的樣子呢?
“以前是呀,但現在不是換了嘛,何況老先生希望他回醫院去是對的。你也看到了,今天弄了一下午,才把病房改好,醫生也希望他留在醫院的。再說了……”孫姨說,“我雖然隻是個傭人,但心裏著實是更疼小姐你的。”
的確,雖然認識不久,但孫姨已經了解了我的所有喜好,也讓我感到非常親切。
孫姨出去後,我去洗澡,吹頭發時,才忽然發現,我的脖子上有一個紅印子。
不用說,肯定是權禦留下的。
雖然我倆什麼都沒做,甚至連衣服都沒解,但這個印子實在是太引人遐思了。
幸好我回來時披著頭發,但願我爸爸和範伯伯沒看到吧……
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我醒來時,天光大亮。
肚子好餓,下樓去找了一趟吃的,才發現原來已經十點了。
今天是星期六,不過屋裏靜靜的,隻有女傭和機器人不斷穿梭。
我在花園裏找到了我爸爸,範伯伯自然跟他在一起。
我過去時,倆人正在喝茶,範伯伯正在說話:“……生意還是做得比較大的,吃穿不愁。我們老兩口也有一些資產,會送給他們的。”
我走過去問:“範伯伯在講什麼呢?”
“講你未來的男朋友。”我爸爸端著茶杯,笑著說。
我看向範伯伯。
範伯伯露出奸狡的笑容:“見過再說,就怕菲菲不喜歡。”
“沒什麼不喜歡的,老範的兒子怎麼都比那個權禦強。”我爸爸說著,看向我,“你覺得呢?”
我哪敢在範伯伯麵前搖頭啊?
隻好咕噥:“沒錯啊,範伯伯的兒子怎麼會是普通人呢……”
“哈哈!”範伯伯大笑起來,伸手按了按我的頭,說,“小丫頭。”
笑了一會兒,我問:“他們仨呢?”
“給繁華陪床去了。”我爸爸說,“你也去看看人家。”
我說:“我就不去了吧,等一下還有事呢。”
“你又不上班,還能有什麼事?”我爸爸說,“你別想見權禦!”
唉……
我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繁華了,臨走前,聽到範伯伯在身後問我爸爸:“你怎麼一點麵子也不給孩子?權禦也挺不錯的,很孝順嘛。”
“不喜歡他。”我爸爸說,“太小氣,不像個男人,你別看她現在維護,其實她根本就不喜歡……”
後麵沒聽到了,因為我已經進屋了。
繁華門口的女傭說三隻在裏麵,但打開門時,屋子裏還真安靜。
走進去一看,繁華依舊躺在床上,三隻則站在床邊:
穆騰的手裏端著碗,穆雨正拿著小勺,慢慢地喂繁華喝湯,盛一下吹一下,就像我們喂她那麼仔細;穆雲則拿著小叉子,夾著小菜給他吃,真是伺候得極其到位。
其實,三隻雖然平時很鬧騰,但骨子裏是很體貼的孩子。從三歲開始,當我或者我爸爸生病時,他們就會懂事地照料人了。
繁華受人照料自然很是滿足,臉上都帶著溫馨的笑容。
我見狀,不由得心生退縮之意,想就轉身出去,然而為時已晚,穆雨已經看了過來,頓時高興地說:“麻麻!”
說著,她放下小勺,顛顛地跑過來,抱住了我的腿,高興地說:“你來看繁鼠鼠啦!”
“是呀,”我說,“媽媽聽說你們在這裏。”
說著,我們來到了病床旁,我見繁華正看我,便朝他笑了笑。
這時,穆騰動了動脖子,說:“手好酸。”
穆雨也說:“給別人喂飯好累哦,繁鼠鼠吃好多……”
穆雲默默地放下了叉子。
我問:“你們三個想幹嘛。”
穆雨露出了討好的神情:“繁鼠鼠還沒有吃飽。”
穆騰說:“可是我們已經累了,想去玩兒。”
“也不是去玩兒,”穆雲說,“我們要回去寫漢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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