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我爸爸已經說了,我這是出於對姐姐的思念產生了記憶錯亂。

不過……

我說:“我為什麼要好奇?我的記憶裏,我就叫這個名字,也願意以這個名字繼續活下去。”

繁華望著我,沒吭聲。

“但是,”我提醒他,“我還是不喜歡你叫我菲菲,那是你跟我姐姐之間的稱呼吧。每次你用那種黏糊糊的口氣這麼叫我,我就很不舒服。”

繁華還是沒說話。

他這樣子還真可憐,我也暗自反省了一下,覺得自己口氣有點過於凶悍了,便沒再說話,繼續喂他。

被我凶過後,繁華也顯得安靜多了,不再吭聲。

很快,粥和小菜喂好了,我拿手帕幫繁華擦嘴,擦著擦著,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還沒回神,他已經火速地在我的手指上吻了吻。

我連忙抽出手,皺起眉問:“你幹什麼!”

他沒說話,又露出了那副可憐相。

我睖了他一眼,正要說話,這時,門板上傳來了敲擊聲。

是範伯伯。

他進來先是瞟了床頭櫃一眼,隨即“啪”地在他腿上拍了一巴掌,笑著說:“都吃完啦,小子食欲不錯呀!”

天地良心,我是想阻止的,可我真的完全沒反應過來。

繁華疼得吸了一口氣,麵容幾乎扭曲:“多謝範老伯做飯給我吃……”

“伯伯就伯伯,”範伯伯狠狠睕了他一眼,“還非要加個‘老’字。”

我見他好像又要動手,忙說:“怎麼,這飯菜還是範伯伯親自做的?”

老人家昨天才回來,今天就給繁華做飯,他倆幾時變這麼好了?

“孩子們非要給他做飯,我哪能看著那麼小的孩子動手忙活。”範伯伯不爽地白了繁華一眼,說,“淨給人添麻煩,瞧把孩子們累得!”

繁華:“……”

我委實有點同情繁華了。

雖然我對他也不好,但這是因為他屢次占我的便宜。可是他跟範伯伯無冤無仇的,居然還挨了打……

於是我忙說:“好啦,範伯伯。他還病著,您找我有什麼事?咱們出去說。”

“權禦來了,正跟你爸爸在書房。”範伯伯說,“你去看看吧,我看你爸爸好像老大不爽的。”

權禦?

從昨天到今天,權禦就沒聯絡我。

我也沒有聯絡他,因為他昨天的表現實在是令我生氣。而且他對我爸爸單獨說的那些話,也讓我感覺有些不舒服。

唉……

我爸爸的確說對了一件事,就是我沒那麼喜歡權禦。

可這有什麼關係呢?我這個年紀,我這種情況,找男朋友當然不能隻憑喜歡,而是要考慮綜合條件。

愛情隻屬於沒有負擔、充滿勇氣的年輕人。

不過,我自然是要去看的,便對範伯伯說:“那咱們出去吧。”

“我出去幹什麼?”範伯伯瞟向繁華,“我陪這小子說說話,給他講講故事。”

“呃……”我看了一眼表情明顯有點恐懼的繁華,說,“那您別再打他了,他還是重傷患呢,隨便一碰可能就沒了。。”

“放心吧,範伯伯心裏有數,”範伯伯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一擺手道,“不會讓這家夥死在這兒,否則沒法善後。”

雖然我已經大概明白範伯伯是做什麼行業的了,但不得不說,他有時候說的一些詞還是會讓我頭皮一緊,就比如這個聽著好像江湖黑話的“善後”。

但願繁華平安吧。

孫姨就等在門外,並告訴我,我爸爸和權禦在書房。

她也顯得十分擔憂,說:“權先生來時表情就不太好,老先生也很不開心,真怕他們兩個出事……”

我爸爸脾氣很大,年輕時我常常能看到他吼下屬。而權禦……

想到這兒,我越發不安,連忙來到書房,敲了敲門,沒聲音,幹脆直接推開。

屋裏靜靜的,沒有聲音。

權禦和我爸爸分別坐在沙發上,兩人的麵前分別擺著一摞文件。

我看向權禦,朝他笑了笑,來到我爸爸身邊坐下,問:“爸爸,你在跟阿禦聊什麼?”

“你自己看吧。”我爸爸將麵前的文件推了過來。

我看了他一眼,見他並不高興,心裏不禁有些緊張。

但低頭看到文件後,不由得一愣,是財產協議。

我快速地翻了翻,抬頭看向權禦,問:“你這是要做什麼?”

“我目前沒有太多資產,手中的公司股份也隻有很小一部分,這是我所有的。”權禦說:“我想作為訂婚禮物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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