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十二點後就是我的生日。
有人來給自己過生日畢竟是好事,即便這人是侯少鴻。
所以我高興地過去打開蛋糕,不禁有些意外。
侯少鴻跟過來笑著說:“驚不驚喜?”
蛋糕的形狀是很周正的,上麵用翻糖捏了幾個奇形怪狀的小人,依稀可以看出是兩個大人和三個孩子,下麵歪歪扭扭地寫著:祝媽媽生日快樂!
我說:“想不到他們三個已經能做成這樣了。”
侯少鴻說:“他們很厲害,你姐姐隻幫忙做了底子。”
我看向他。
侯少鴻似乎被我盯得有點發毛,說:“我本身就不會做蛋糕,而且我覺得你也並不想要我做的。”
我笑著說:“你倒是先做了才知道我喜不喜歡呀。”
侯少鴻頓時一愣:“你說真的?”
我說:“你覺得呢?”
侯少鴻竟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我記得了。”
我問:“你真的要做呀?”
侯少鴻沒接這話,隻是看著我。
這眼神看得我發毛,忍不住正色起來:“這是這麼表情?”
他仍然沒吭聲,身子微微往我這邊傾。
我看出這家夥的意圖了,伸出一根手指,推住他的胸膛,好讓他跟我保持安全距離:“別再過來了。”
侯少鴻停下動作,但仍舊看著我。
他和繁華身高相近,離我這麼近時,十分有壓迫感。
“你今天心情很好啊。”僵持許久,他終於出了聲。
我說:“本來是的。”
見他沒說話,我又道:“感謝你給我送蛋糕,不過今天太晚了,我明天下午會準備好咖啡,請你來一起……”
我沒說完。
因為他忽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連忙家要抽出來,他卻攥緊了,摩挲著。
我自然是想翻臉的,然而侯少鴻已經先我一步開了口:“本來事情還沒調查出結果……”
該死,他在故意暗示我。
我還有事求他呢。
我隻得放棄,眼看著他眼裏閃爍著促狹,又繼續說:“本來事情還沒調查出結果,我是不敢來見你的……幸好你姐姐給了我這個機會。”
還沒結果麼?
我說:“就算沒結果,連一點進展也沒有麼?”
“沒有。”侯少鴻說,“最近繁念那裏不好調查,茂哥謝絕了一切外麵的往來。聽說是因為繁念被人殺了。”
我愕然問:“這怎麼可能?”
“當然不可能。”侯少鴻說,“她若是死了,你肯定會知道。”
是啊,好歹對外是一家人,雖然背地裏已經撕得一地雞毛。
“不過她遇襲看樣子是真的。”侯少鴻說,“她那邊比平時更嚴格,非常緊張,我畢竟隻是個普通的律師,暫時沒能力調查。”
我盯著他說:“你哪裏普通了?”
我覺得他很了解繁念那邊的事。
侯少鴻聳聳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真的隻是調查不出來吧?”我說,“你調查到什麼都不要瞞我,這件事不管真相是什麼,我都一定要知道。”
“當然了,”侯少鴻點頭說,“我隻要調查得出,就一定不瞞你。但你也得明白,對方可是繁念,想調查她的各方勢力太多了,可如果有人真的成功,她就不會好端端地在這裏。”
我說:“她不是遇襲了麼?”
“至少還沒死。”侯少鴻說,“很多跟她名聲差不多的大佬墳頭草都已經幾米高了,要麼就還在牢裏蹲著。”
本來覺得侯少鴻說完事情就可以走了,但我改變了主意。
因為對於他說的這些話,我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有時不信一個人隻需要直覺就夠了,此時此刻我就有這種直覺。
於是我點點頭,說:“不管怎麼樣,還是辛苦你了。等你調查到了,一定要告訴我。”
侯少鴻微微頷首,隨即抬腕看表:“很晚了,我先走了,明天等你的咖啡。”
“還真以為我會等到明天啊?”
我瞟了他一眼,轉身來到廚房,打開櫃門,正拿著東西,便聽到身後侯少鴻的聲音:“喲,這是……”
我將酒瓶放到料理台上,再洗著酒杯,一邊說:“搬家時落下的。”
侯少鴻說:“我是自己開車來的,不能喝酒。”
“我也沒打算讓你開回去。”
我用廚房紙將酒杯擦了擦,丟到料理台上,隨後拉住了他的袖子,說:“跟我喝了酒,你還想走?”
侯少鴻微微低眸,看著我沒說話。
可能是因為出身於差不多的環境,他有時會露出和繁華有些相似的地方,就比如此刻看著我的眼神。
侯少鴻盯著我看了幾秒,笑了:“你這樣我可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