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太太眼睛一亮。

侯少鴻:“……”

我也想起來了,熊太太家有三個女兒,據說也是美人來著。

而且家風很好,前些年有個房地產商家的花花公子跟熊家的大小姐傳出緋聞,熊北極急得立刻就在媒體上表示沒這回事,生怕女兒的名聲被影響。

侯少鴻隻得說:“熊太太謬讚了,我離過婚。”

“噢……”熊太太果然愣了一下,笑著說,“年前人嘛,感情不合,也是能夠理解。”

閑聊了幾句,我們這邊一上菜,熊太太便回了包廂。

她一走,我就忍不住說:“看樣子她想當你的丈母娘。”

侯少鴻看了我一眼,仍舊把玩著那串車鑰匙,也不說話。

我問:“你怎麼了?”

侯勝男也看著他的手,說:“你生氣了。你生氣就會捏車鑰匙。”

畢竟侯少鴻有過生氣以後直接把我拖走的前科,所以聞聽此言,我下意識地往後動了動椅子。

打算如果他又那麼做,我就跑到繁華的包廂去。

繁華既然對熊董夫婦說他是我老公,那他就不能不管我。

不過侯少鴻隻把玩了一會兒,便把車鑰匙丟到了一邊,抬拿起筷子抬起頭,對我說:“吃飯吧。”

說著,夾過了一隻螃蟹,打開殼,放到了侯勝男的碟子裏。

我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說,可能是因為之前他去世的消息沒有宣布,離婚的手續也還沒有走完,怕解釋起來太麻煩吧。”

“你很高興吧?”侯少鴻說著,又夾起了一隻螃蟹,一邊對侯勝男,“那是肺,黃的才是你愛吃的蟹黃。”

我見他又在開螃蟹,便放下了筷子,說:“我不是高興……”

說到這兒,我不由得看了侯勝男一眼,說:“還是別提這個了,咱們說正事吧。”

侯少鴻點了點頭,撒了蘸料,拿起勺子挖了一勺蟹黃,吃了一口,說:“唔……味道果然好,你還真會吃。”

說著他忽然露出了疑惑:“你怎麼不吃?不是你喜歡的店麼?”

“我……”我尷尬極了,忙拿起筷子說,“我聊著天就給忘了。”

趕緊也夾過一隻螃蟹,說:“他們家的大閘蟹真的非常棒,就是開得時候有點困……嘶……”

手指被刺到了!

把流血的手指含到嘴裏,感覺有人正在看我,抬頭一看侯少鴻正若有所思地盯著我看,也覺得自己笨手笨腳的樣子很尷尬,便說:“我不太會弄這個……”

大閘蟹一直都是別人幫我開的,有時候是我爸爸,有時候是穆安安,有時候……

我自己隻能打開那種小螃蟹,還是在E國時候鍛煉的。

侯少鴻笑了:“所以你其實是在等我幫你開?”

“沒有,”我忙說,“我是不太好意思在別人麵前展露這個,這麼大人了很丟臉。”

“那你還點。”侯少鴻笑眯眯地說著,站起身,“來,給我……”

他忽然臉色一變,直起了身。

“你怎麼了?”我有些疑惑,扭頭準備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卻隻聞到了那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

“寶貝兒,”與此同時,一條粗壯的胳膊摟住了我的腰,“被我抓到了,嗯?”

我……

繁華?!

我扭頭瞪著他,做不出任何表情。

他也看著我,笑得很自然:“不是說不告訴我要到哪兒去吃飯麼?結果就在我門外?你好壞啊!”

任何人在我這個位置上都會立刻傻掉的,尤其……他還這麼溫柔地看著我。

雖然覺得此事多半有問題,但我還是沒有辦法揭穿。

隻能木愣愣地坐在原地,腦子如同已經嚴重過載的處理器,已經基本宕機了。

這時,侯少鴻的聲音傳來:“繁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

他住了口,因為他說話的同時,繁華突然一低頭。

他好像是要吻我……

這個念頭閃過腦海,我下意識地閉上眼。

但等了一會兒,預想中的柔軟感覺卻沒有出現。

睜開眼,眼前是繁華的臉。

他看著我。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眼神,它對我一定是充滿誘惑的,同時卻令我感到了害怕。

“跟我進去。”他柔聲說著,手掌在我的腰上捏了捏。

我覺得自己就像中了毒似的,恍恍惚惚地被他從椅子上摟著拖了起來。

直到轉過彎,他鬆開手,我才清醒過來。

繁華這會兒已經不衝我笑了,而是麵無表情地交代:“進去以後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不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