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是骷髏搞的鬼。”安庫絲毫沒有發現,被他一腳踹進大海與母親共舞的骷髏頭又爬了上來——付出了幾個牙齒的代價。
“嘿,朋友,我將我的寶藏都藏在了大海裏,如果想要的話,就去尋找吧!”
骷髏高高浮起,它的頭顱與身體共同舞動,帶著一種史詩般的……滑稽感。
“滾啊!”
安庫火了,再次把骷髏踹進海裏,這一次,連它的骨頭架子都被一起丟了進去。
扭著頭的白鷗忽然恢複了原樣,骷髏在半空中散落成一堆爛骨頭,覆蓋著筋膜的骨頭活像被剛剛啃完。
……
等安庫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月圓星稀的夜晚,除了克魯仍舊在提著羅盤校準方向外,所有的海盜都回到了船艙。
傑克有氣無力的趴在安庫的肩膀上,擺弄著那把手銃。
“克魯!”
安庫踹了一腳這矮冬瓜的屁股。
“是!船長!”
克魯轉過頭,將羅盤係好,看得出來,他對自己現在的處境十分滿意,至少不像其他海盜一樣得過且過。
“你說,我們這個世界真的有巫師嗎?”
安庫盯著遠方的海麵,一片風平浪靜之下,誰都不知道隱藏著什麼,那個夢給了他極度的不安全感。
他有一種奇怪的預感,如果繼續留在海上,遲早有一天,或許自己真的會走進迷霧海域。
之前以為海盜才是目前最適合自己的,可那個夢卻告訴自己,事實恐怕並不像自己想象中那麼簡單。
“巫師?那種東西不是騙小孩的嗎?”克魯見船長沒有再吩咐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也逐漸放下了心。
他拿起羅盤擺弄著,“不過如果說是神秘的話,這我倒是知道一些,而且,我親身經曆過一次。”
“有什麼區別嗎?”安庫靠到舵輪上,問道。
“當然有區別,巫師是假的,神秘是真的!”克魯拉開自己的上衣,借助月光,安庫能看到,在克魯的左胸口處,沒有rt,而且,他左胸的皮膚泛著黑色。
“看這裏。”指著自己胸口的黑色,克魯臉上露出憤恨,“在我還遠遠沒有成為海盜之前的一段時間裏,我是海因斯特一個小村子的村民,當時因為貧窮,我的家在一片墓地的旁邊。”
“有天夜裏,我聽到有人在敲我家的門,我問我的父親,‘父親,你聽到有人敲門了嗎?’”
“‘沒有,孩子’他說‘或許是你聽錯了’,可我分明聽到了敲門聲,我父親入睡很快,快的有些不正常,可那時候才隻有十五歲的我怎麼能察覺到異常呢?”
克魯的聲音漸漸地低沉,他低下頭晃動著身體,在艉樓前走來走去,模仿著曾經的自己;
“我來到窗戶前,小心的掀開窗簾想看看門外是什麼人,可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克魯略低下頭,眼珠子向上翻起,盯著安庫,他極力的想讓自己的表情變得陰森恐怖。
安庫瞥了他一眼,“一張沒有臉皮的臉?”
“差不多,不過是一張幹枯的臉,就像是被風幹成了臘肉的那種樣子,隻不過顏色是灰白的。”克魯指著自己的胸口,“我當時不知道那個東西腦袋下邊還掛著個身體,它一爪子捅穿了牆壁,插進了我胸口,幸好我的心髒在右邊。”
“它或許以為我死了,就走了,而我的父親在盡了他作為父親的最後一點義務之後,就連夜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