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霍地坐起身子,雙眼暴睜著,盯著眼前的王胖子,溫暖的陽光照射在王胖子憨厚的臉上,此時王胖子活像個國家級保護動物,黑眼圈,憔悴的大胖臉,和木訥的表情,許久後,梁辰用力的咽了咽唾沫,並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隨即呲牙咧嘴的說:“快幫我看看破相了沒有?”
“看你個哈麻批啊!就一個小口子,已經貼了創可貼,不過你那一個小口子沒少流血,還有!你,你拿回來的那個玩意兒準備怎麼辦?我檢查了沒毛病,上麵的血已經擦掉了,要不你趕緊放回去,別惹上麻煩就不好了!”
王胖子確定梁辰沒事,才算放心的鬆了一口大氣,上去懟了梁辰一拳,轉身去洗臉刷牙。
而此刻,梁辰卻是盯著那個古怪的羅盤發呆,羅盤通體呈現古銅色,表麵看起來像個很小的鍋蓋子,從外圈一圈一圈的向裏麵的凹陷,直到中心的天池,直徑約莫十公分左右,一隻手剛好可以拿住,邊沿上雕刻著一個個奇異的花朵,看著像花朵,但仔細看,又像是文字,看來看去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裏麵的一圈一圈的字,非常清晰,癸山……丁山……
“我怎麼會認得那上麵的字眼?不對,我本來就識字,我他娘的又不是文盲,但也不對啊……我怎麼會認得那上麵其中一圈就是二十四山呢?好像先前我在睡覺時,做了個夢……夢裏……”
“我說梁子!你昨晚高燒多少度知道不?四十一度,再往前進一步溫度計就要炸了你知道不?”
不等梁辰嘀咕完,洗手間內傳出了王胖子含糊不清的聲音,王胖子一邊刷牙一邊大罵:“得虧天沒亮你就退燒了,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梁子,你該不會昨晚中邪了吧?難道是那老風水師顯靈了?就因為你動了人家的東西所以人家要搞你?”
“搞你個仙人板板!”
梁辰隨口罵了一聲,索性沒出大事,尤其這剛醒來,精神頭似乎更足了,完全沒有昨晚那種要死不能活的感覺。隻是那個古怪的羅盤……梁辰忙起身下床,拿著羅盤就往外走,樓頂上,梁辰傻眼了,隻見眼前那處老宅跟前,已經出現了三輛警車,而且有很多警察都在院子裏,看到這裏,梁辰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暗自嘀咕一聲:“得虧老子機靈,在走的時候把血跡擦幹淨了,看來得等到晚上才能把這個破羅盤放回去了!”
回到房間,梁辰隨手把羅盤扔在床上,但見王胖子已經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當即問:“你們那邊地下室灌漿還沒搞好嗎?我們那邊樓頂的活缺人手,而且一天給二百六十塊,要不你去我那幹得了!”
“靠!你那個老板死摳,有活的時候好話說盡,沒活的時候把人閑個半死,一個月頂多賺個三千多塊錢,有什麼意思?不是我說你梁子,我們那邊老板雖然隻給二百塊一天,但好歹一個月能幹二十天的活,要不你去我們那幹得了。再說現在都九點半了,你去上工不得被罵啊?”
王胖子一臉嫌棄的甩了梁辰一句,隨口哼著小調走了……“不行就請一天假歇著,你頭都磕成那樣,別在樓頂昏過去,老子要為小康生活奮鬥了!”
梁辰笑了笑,轉身洗漱一番,換了一身衣服也匆匆離開了家。梁辰和王胖子都是幹防水,隻是沒跟一個老板,梁辰的老板姓李,叫李三多,非常摳門,平日裏給工人吃飯很少見到腥味兒,所以王胖子不稀得跟著李老板幹,梁辰重情義,李老板曾在梁辰最沒飯轍的時候帶著他幹防水,於是梁辰就幹到現在。
所謂防水,簡單說就是修補樓房漏水,這樣的活雖然工作還算可以,但並不是天天都有活幹,一個月能幹十五天就燒高香了。梁辰的工作地點近些,在七星崗南邊,與十八梯並不遠,而王胖子的遠一點,在七星崗東邊,七星崗在渝中半島的中心地段,原本在古代是一處亂葬崗,隨著時代的發展,逐漸變成了一處名勝古跡。
今天的要幹的是一戶獨棟的小別墅,其實準確的說隻是小別墅的車庫,然而到了別墅門口,卻看到李老板和另外兩個夥計正蹲在別墅門口抽悶煙,見到梁辰,李老板卻並未怪罪梁辰來的晚,倒是梁辰十分不解的詢問:“老李,這麼晚了怎麼還不開工啊?”
李老板掐滅煙頭,扭頭掃了一眼別墅內部的院子,隨口說了一句:“你沒看到王總找了個風水大師正在看風水嘛?得等風水看完咱們才能開工,有錢人不愧是真有錢啊!老子雖說也是個老板,但比起人家王總大別墅住著,大奔開著,而且動不動就請風水師布什麼發財局,想不富都難,咱們窮人哪有錢請風水師去?人比人得死啊!”
“風水?”
梁辰突然皺起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