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真不是,那個小孩出的事真的是意外,但…但也跟我老板有點關係。”
向海猶豫半天,或許是於心不忍,終於還是說道:“老板抓了那小孩以後,***才知道,讓老板好好照顧那個小孩,我老板答應了,但是之後卻沒有聽***的話,隻是把那個小孩抓起來關屋子裏,除了給食水以外,基本就沒管過。”
“今天帶那孩子出來,雖然我們跟他說是帶他來跟你團聚,但他一點都不信,還說他恨我們所有人,也恨他的父親,保護不了全家,也保護不了他,大吼一番以後,就從樓上翻身越了出去,所以才造成的現在這個局麵。”
“是嗎,謝謝你了,回去跟你老板說我不需要你們的幫助,我這輩子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的聯係,他去成就他的大富大貴,我隻希望加入平安。”
張遠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是堅定不容置疑的,向海聽完,有些不知該怎麼辦,張遠誌便停下身,對向海道:“我還沒有老到走不動道,你聽我的吩咐去做,出了什麼事都算我的,你老板拿到了他想要的,這輩子也不會再和我們家有任何關係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向海聽完,不再堅持,回了句:“那您慢走,我回我老板那去了。”
看著向海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張遠誌看了一眼梁辰,正待開口,卻被梁辰拒絕道:“我和你一起去醫院,或許還能幫得上忙,走吧。”
這一次,梁辰帶頭在前,張遠誌在背後看著這個年輕人的背影,內心裏也有了意思尊敬,點點頭,輕聲道:“感謝了。”
梁辰和張遠誌和向海分別前問了張遠誌兒子在哪,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縣醫院的位置距離鎮子還有段距離,兩人直接找了輛車不計錢數的拉著兩人趕往醫院,張遠誌此時超乎尋常的平靜,他身邊的梁辰反倒皺起眉頭,這個時候的張遠誌一定非常痛苦,但他這樣的冷靜,倒更是不正常。
不過這個時候梁辰也不知道怎麼去寬慰他,隻得在車上閉目休息,眼前的一切隻有等到了醫院再說,至於楊水巷的帳,以後會有機會跟他算的。
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在手術室的門口,張遠誌攔住了主刀的醫生,那裏還有楊水巷的一些馬仔,主刀的醫生出來後,用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張遠誌道:“病人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當時引發了顱內出血,現在形成了血栓,需要動顱腦手術,我們醫院沒有足夠的資質,最好轉上級醫院。”
張遠誌聽了,嘴唇連連顫抖,努力了幾下都未能說出話來,還是梁辰替他道:“醫生,那現在可以轉院嗎?轉去哪個醫院?”
“這個,目前病人的情況還不適合挪動,要等情況穩定後再說,我看你們條件也不差,最好先行聯係上級醫院的專家,比如神都市醫院,神外神內都是重點專科,可以考慮。”
梁辰看向張遠誌,問張遠誌道:“張叔,你看…”
張遠誌嘴唇幾次顫抖,終於說出話道:“醫生…醫生,一切都聽您的…請,請一定救救孩子,錢不是問題。”
那個醫生看了張遠誌一眼,猶豫了下道:“就目前來看,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但腦部損傷,最怕的就是並發症,還有對手術的要求,這麼來看,錢是最大的問題,我建議家屬先去聯係下接收的醫院,條件允許了我們就轉院,盡早手術,至於手術,後續調養,轉院包車的費用,家屬好好去準備下吧,最少五十萬起步。”
聽到最後那個數字的時候,張遠誌幾乎又有些站不穩,梁辰扶住他以後,那個醫生也不再看這邊,摘下手套,帶著憐憫卻冷寂的眼神轉身離去,或許對於他來說,這種生離死別,富貴貧賤,看的都太多了。
張遠誌摸出之前和楊水巷簽訂的合同,那上麵約定的金額,不多不少,正好是五十萬,這一切像是某種冥冥之中的定數那樣,把一切都連在了一起。
梁辰是第一次看到張遠誌和楊水巷的合同,上麵簽訂的金額也是第一次看見,但梁辰也覺得,從自己踏上神都的土地開始,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環環相扣,就像落入了命運的大網那樣,無論如何都掙脫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