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晚,醫院的燈沒有熄滅過,不時還會有救護車呼嘯而響的刺耳聲傳來,梁辰也就站在那靜靜的等待著,直到第一束光從窗外照射過來。
首先傳來動靜的,是打開辦公室門的醫生,臉上已經掛滿疲憊,昨晚他也隻是睡了三個小時,病例以及檢查報告已經整理出來,梁辰和張遠誌都迎了上去,梁辰接過醫生手上的病例後,對醫生道謝完,拿手機將其拍照發給慕容臻。
不知慕容臻是起得早還是同樣一夜未眠,幾乎是瞬間,就回複了梁辰的消息,隻是一個OK的手勢,再無其他話,梁辰也沒有再多發什麼,他已經把自己該做的做完了,張遠誌的兒子怎麼樣,完全看他的造化。
梁辰也不太想管這裏的事了,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雖然慕容臻還未告訴自己什麼時候去慕容家,但自己回酒店去休息休息,過兩天安逸生活也不是不可以,這一整天的忙碌已經讓梁辰眼睛裏布滿血絲。
身體上的勞累還可恢複,心理上的疲憊則讓梁辰覺得有些不舒服,真想拋開一切去好好休息休息。
等傳完資料,又開始了無言的等待,無論是張遠誌還是梁辰,都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恰在這時,一個出乎意料的人站在進口處打量著裏麵的兩個人,同樣是冷漠不言,梁辰和張遠誌都看到了他,但張遠誌隻是淡淡的瞟了一眼,就沒有再說話。
梁辰迎上去對來人道:“是楊水巷讓你來的?”
“不,是我自己來的,我覺得這裏麵我有一些責任。”
李翱鵬的臉色有些不好,但語氣很是平淡,淡淡的對梁辰說著自己的來意。
梁辰能感覺出這個人並不壞,他和楊水巷的合作背後也應該有自己的原因,回道:“你也不用如此,你畢竟隻是給楊水巷幹活,也不是你讓他做的這些。”
李翱鵬卻搖頭說:“不,一開始是我給楊水巷找的地,惹得他動了心,甚至用出如此下作的手段,是我的不是,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盡管開口即可。”
說到這,遲疑一會,李翱鵬又抬頭道:“作為北方風水盟坤字門的一員,我也不想給我們北方風水盟抹黑,我會承擔我應該承擔的責任。”
李翱鵬這個舉動讓粱辰對他改觀不少,粱辰很快笑了下回應道:“若是昨天,可能還真需要你幫忙,今天倒是不用了,都安排好了。”
李翱鵬有些不解的看著粱辰,粱辰也沒回他的意思,直接道:“若是為這事而來,李兄可以回去了,我不會宣揚出去,也不會怪罪北方風水盟。”
李翱鵬聽完,臉色變得更黑了,對梁辰接道:“我可不是那種沽名釣譽之輩,該我做的事我不會推辭,我也希望你們不要因為對我有怨恨就意氣用事,拒絕我的幫助,我想,就算梁兄在南方風水盟聲名鼎盛,也還隻是剛來北方吧。”
說到後麵,李翱鵬顯然是覺得梁辰他們刻意拒絕自己,顯得有點薄怒。
讓梁辰聽了,卻是有些好笑道:“我們想來也未怪罪李兄,李兄有此好心,我們很感謝,但這裏確實已經處理好了,如真有需要李兄幫助的,還請李兄不要推辭。”
此時梁辰也無意與李翱鵬爭議,轉過身又回到病房前,李翱鵬起初臉上有些愕然,一瞬就恢複之前的冷漠表情,但也未離去,站在背後看著前方的梁辰和張遠誌,本來他確實因好心,也是因為一些愧疚而來,現在卻有些好勝之心,他倒想看看梁辰到底有什麼樣的勢力可在這作用。
大概等了一上午,直到中午時分,李翱鵬依舊在那站著,梁辰和張遠誌也都沒有離開,這一邊醫生也已經換班,換班前也都交代完這邊的情況,還囑咐重點盯著這邊,所以醫生也來交代過幾次病情。
暫時病情穩定,但是極有可能正在形成腦疝,顱內壓增大暫時控製住了,但非常不穩定,這個時候隻有盡早手術,才能真正挽救張遠誌的兒子,直到這個時候,梁辰和張遠誌才知道,原來需要的手術是不能等太久的,還真不一定可以讓那些專家商量手術方案,等那邊弄好,還不如就近手術。
理解這個意思後,梁辰就給慕容臻發去了消息,想著要快點安排手術,同樣是剛發過去,就獲得了回複。
隻有兩個字“稍等”
先是一瞬間的不解,梁辰就弄懂了這兩個字的意思,抬頭看著醫院走廊的入口,看起來,不光是自己需要慕容臻,慕容家也需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