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像是希冀,來的很晚。
臨近黎明時刻,一隊人馬匆匆趕到西城門外十裏地,如今這裏儼如廢墟,官道上一道道溝壑痕跡如飽經風霜的年邁老者一般。
一群人來來回回搜索,檢查屍體,很快,所有人聚集在戰痕最深處。
那裏,一位孤寡老人臉色陰沉,心如刀割。
“孤王,尋酒護法死了,不見送茶護法,興許逃走了。”一位身穿散龍會服裝的中年看著那道孤寂的背影,微微躬身。
“除此之外,還有吳執事也不見蹤跡。”
他補充道。
孤王轉身,眼中像是蘊藏著一把時時刻刻等待出鞘的銳劍,最終目光落在了被一劍劈成兩半的屍體上,沉沉歎息,聲音如風中殘燭,滄桑且沙啞:“搜吧,多派些人手,應當是受重傷,走不遠,還在會裏的執事,全都調出來吧。”
“是!”
最終,這隊人馬並未停留過久,匆匆趕赴問仙城中。
……
這一日,注定不太平靜。
散龍會傳出消息,問仙宗伏擊散龍會以及白雲仙府學子,死了七個學子,散龍會這支隊伍隻逃出一位護法以及一位執事。
下午,白雲仙府一眾人來到問仙城,帶走了七人屍體,並未多言什麼。
而散龍會,則開始地毯式的搜索城外,其中以西城門外為主要搜索地點。
散龍會為皇朝排除異己,貢獻巨力,第二天,城主府也受命助散龍會搜尋問仙宗蹤跡,並且正式承認散龍會為皇朝勢力。
三日後。
西城門外三百裏地,連綿不絕的山脈之中,其中一座山脈深山之中燃起嫋嫋炊煙。
山峰之中,江洋處於兩座山峰峽穀之間,樹蔭遮住光芒,這地方有些潮濕陰暗,隻不過風景卻是不錯。
有一條河溪,水流潺潺。
江洋此刻坐在一堆雜草上,烤著馬肉,幸好那日抓了一頭死馬放在空間戒中,要不然在這深山老林,鳥不拉屎的地方,上哪找吃的去。
顧漫昏迷三天三夜,如今衣衫襤樓,江洋隻是將其染血的雪裙褪了下來,然後為其披上了屍體的衣服。
“馬肉香香,吃飯香香,生活真是有滋有味——”
江洋翻滾著馬肉,讓其受熱均勻,至於那散發出來的一縷縷惡臭,他直接忽略過去了。
三日時間,江洋臉上的傷勢倒是消了不少,隻不過體內斷裂的骨頭還沒那麼容易痊愈。
需要靈力無時無刻的滋養著,至於顧漫情況也好了許多,似乎昏迷時刻,她自身的靈力也在為她療著傷。
待馬肉快要烤熟,江洋從空間戒裏拿出了師傅贈與自己的孜然和鹽,均勻的灑在馬肉上。
江洋耳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回頭看去,正巧看見顧漫撐起身來半坐著,手裏還拽著那件染著血漬的灰衫,遮掩住自己的如玉脂般的肌膚。
“你又救了我一次。”
衣衫隻能遮掩住喉嚨以下的部位,卻是輕輕從香肩話落下來。
江洋撇了一眼,便專注於烤肉工程,“給你說你偏不聽,吃虧了吧,不過你倒好,聞著肉香味就醒了,我辛辛苦苦烤的,你不能吃太多叻。”
江洋說完,然後縱身從馬肉上撕下了一塊肉,左右手交替捧著遞到了顧漫麵前。
顧漫臉色潮紅,然後接過了滾燙的馬肉,將其放在一旁,有些嬌羞詢問著:“是你幫我敷藥的?”
她身上隻穿著褻衣,腹部,肩膀,身上各處傷痕都上了藥,尤其是大腿,還被縫合了傷口。
“不是我。”
江洋隨口說了一句,正當顧漫驚詫時,他又補充道:“難道是鬼嗎?說不定鬼都不會救你。”
江洋吃著烤肉,又說道:“好好療傷,這裏很安全,距離問仙城三百裏,沒人會找到這。”
顧漫也吃著肉,然後摸著自己的後腦勺,滿頭霧水的回應道:“身上的皮外傷倒是好了些許,隻是這後腦隱隱作痛,也不知為何。”
江洋脖子一縮,繼續啃著肉。
廢話,拖著你走了三百裏,連夜趕路,我傷都沒好。
沒把腦瓜子嗑碎那都是因為你玄體巔峰的境界,換一個人腦漿子恐怕都崩出來了。
“還有,奇怪,我受傷這條腿竟沒我另一條腿痛…”
顧漫尚未說完,江洋也不給她繼續開口的機會,嚷嚷道:“你這剛經曆一場大戰,沒死就是走狗屎運,這裏痛那裏痛不都是正常的嗎?”
“趕緊吃了東西自己療傷,我待會兒還有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