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給你帶的,在車上我一直捂著,這會還熱乎呢。”
“是什麼東西?”柳玉笙疑惑著將紙包打開,迎麵撲來一股蔥香味。
“大蔥燒餅。”錢萬金道,“鎮上新開的一家燒餅攤子,味道還不錯。”
離柳玉笙不遠的魏紅背影一僵,魏藍那二貨真去賣燒餅去了?
柳玉笙將燒餅撕下來一小塊,拿在手裏還是溫熱的,嚐了口之後點頭,“嗯,味道是挺不錯的。”
“喜歡吧?那家攤子就開在酒樓對麵,下次我帶你去吃。這種燒餅,剛出鍋的時候味道最棒。”說著錢萬金看了眼忙碌半天始終沒消失在他們視線範圍的女子,“這是你們家親戚?”
“不是,忘了跟你說,這是紅姨,暫時住在我家。”柳玉笙輕描淡寫,“你這次回去怎麼這麼久才過來,京中有事?”
站在不遠處裝作忙碌的魏紅立即豎起了耳朵。
“京中能有什麼事,無非是那些位高權重的人在上頭掐的你死我活,弄得下麵局勢跟著緊張。”嗤笑一聲,錢萬金看了柳玉笙一眼,意味不明,“聽說當今龍體有恙,無力繼續執掌朝政,準備冊封太子了。呼聲最高的是十六皇子南陵王。當今對他一直寵愛有加,福囡囡,你覺得他有沒有機會?”
“皇室那些事情離我們太遠了,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妄加議論的,我們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啃了兩口燒餅,柳玉笙動作慢下來,“小東家,你說那個十六皇子是年前遊曆歸京的?”
錢萬金眼睛暗了暗,“傳出來的消息是這麼說。”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名諱?”
“十六皇子從國姓,風,風青柏。”
柳玉笙肩膀有些垮下來,姓風,風青柏。
不會是他。
錢萬金將這個消息帶回來不久,朝廷就張貼了皇榜,皇帝詔書昭告天下。
擬皇太孫風墨晗為太子,在太子有足夠能力操持國事之前,南陵王風青柏代為攝政,內閣首輔莫文海、太子太傅馮謙共同從旁輔佐。
天下嘩然!
整個皇族更是不敢置信。
風墨晗!若不是皇榜上清清楚楚寫著這個名字,他們甚至記不起有這個人!
皇四子的遺腹子!出生日,也即是親生母親的祭日!年兩歲!雖無父無母,卻是貨真價實的皇室血脈!
他們集中了手腳一齊對付風青柏,最後太子之位竟然花落別家?
那麼風青柏這麼些年獲得的帝王寵愛,都是假的?是障眼法?
帝王最疼寵的兒子,居然隻是一塊擋箭牌?
滑天下之大稽!
後宮,麵目猙獰的女人打碎了銅鏡,“都要死了,他心心念念都還是那個孽種!扶他做攝政王,免他受宮闈束縛!卻依舊能做那個執掌最高權柄的人!好,好!你這著棋下得讓我心服口服!哈哈哈!”
紫宸殿裏,帝王躺在龍床,臉色青灰,呼吸短促,已是苟延殘喘之態。
“青柏…修兒,我能幫你的隻到這裏了,以後的路你…自己走,別恨朕…”喉嚨如破了洞,帝王喘息間發出謔謔聲響,“這些東西你拿著…足以…自保,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