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兒子丟去深山遠林,怕是也隻有風青柏能說得出來,而且說得這麼泰然自若。
他就沒擔心自己兒子在深林裏被野獸叼走。
這父子兩之間的打鬥怕是沒辦法調和了。
那她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吧。
反正她也管不了不是。
就算父子兩在她麵前的時候能一派和樂,背轉過身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
一大一小,一樣的能裝。
“巴豆,紅豆,七七,過來喝果茶。”
“娘親,我剛才帶七七在船上走了一圈,七七什麼都不認識,連什麼是甲板什麼是艙壁都不知道!”三小隻跑過來,從窗外湊近,巴豆聲音最為響亮。
很是恨鐵不成鋼。
“七七不知道,你是哥哥,你教他便是。”柳玉笙笑道,“你是怎麼知道甲板跟艙壁的?”
“酒爺爺告訴我的,他還畫過圖給我看呢。”巴豆滿不在乎揮揮小手,隨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東西,“娘親,看,這是我自己雕刻的印章,一蓋印就能印出圖案來!”
說罷巴豆就把印章用力在窗欄裹著的窗紙上印了下。
看清窗紙上的圖案後,柳玉笙有轉身走的衝動。
身邊男子已經臉色漆黑,額上能清晰看到什麼東西跳動,“風、南、陌!”
風青柏很少情緒激動到咆哮的程度,這次就是咆哮。
那個印章,刻的赫然是——南陵王龜。
最後一個字,筆劃幼稚,筆鋒卻鋒芒畢露,賊有力。
從這個字能依稀感受到刻字的時候,刻字人是很興奮的。
柳玉笙捂臉,她真的找不到理由來救兒子了。
風青柏長臂一探,抓住拔腿想溜的小娃兒,縱身越到船尾。
啪啪啪!
隔著船艙,柳玉笙依舊聽到了清晰的巴掌聲,還有巴豆扯著嗓子的鬼叫。
“娘親,爹爹打哥哥屁股了。”
“哥哥被打得臉都皺了,一定很疼。”
“七七,以後千萬不能像哥哥那麼淘氣,惹了爹爹生氣,是要挨板子的。還有,也別得罪金子叔,金子叔很記仇,你看他站在那裏笑得多開心?”
紅豆在窗外,看得比柳玉笙清楚,實時播報,一邊不忘告誡茫茫然的七七。
作為姐姐,非常盡職盡責。
柳玉笙,“……”說好的兄妹情深呢?
哥哥被揍的時候,紅豆你還把哥哥作為反麵教材?
這不太像她的乖女兒紅豆。
柳玉笙默默扒拉頭發,開始反思,她的教育方式到底哪裏出錯了?
還有錢萬金……
“錢萬金,你在那笑什麼呢!消停點!”
“福囡囡你不懂,不能消停。你們家這一大一小平時沒少給我挖坑啊,難得看到他們黑吃黑,我必須觀戰,這是盛景。”
挑眉,柳玉笙笑了。
下一瞬,外頭響起了錢萬金的鬼哭狼嚎。她家那一大一小消停了,轉而一致對外,用不了多久,錢萬金就得滿頭包,到時候父子倆的氣應該也消得差不多了。
紅豆再次對七七耳提麵命,“七七,我們家最不能惹的是娘親。會咬人的狗不叫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