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毫不設防的小少年啊。”花問月老氣橫秋地給出評價,“多謝你了。”
“那張姑娘好生將息,白術告退。”白術說著,就往東廂房外退出去,帶上房門。
花問月回到塌上,盤腿而坐。那鬼女的部分記憶湧進腦海之後,花問月就自動掌握了很多功法技能。但因為信息量太大了,花問月還沒有機會好好梳理整合,才會導致第一次使用忘川秘術飛星逐月的時候,才會如此狼狽跌入絕情嶺。
整整兩個時辰,花問月就好像在自己的大腦裏看了整整兩個時辰的大電影,來慢慢熟悉各類功法與口訣,隻看不練肯定還是不行的,花問月睜開眼,歎了口氣。
早知道穿越這麼辛苦,還不如被車撞死呢……
程沐榆看不出花問月鬼女的身份,大概也因為她身負另一種忘川秘術,斂氣訣。使用此訣則能隱藏各類氣息,無論仙氣、真氣、鬼氣,皆可隱匿,神不知鬼不覺。
哎,沒想到再一睜眼,就到了晚膳時間了。
但這頓晚飯,是花問月自己吃的,程沐榆沒有出現。
飯後花問月在閑雲居裏閑散踱步,幫助消化。這院落看似不大,內裏結構卻深藏不露,拐彎抹角的處處都是不同的風景。
“少爺,這個張姑娘來曆不明,還是不要留太久吧?”這話的聲音不似白術,是完全陌生的,“雖然進門時的驗鬼香沒驗出什麼,但屬下總覺有些不妥。”
花問月更收斂了氣息,隱在牆邊偷聽。
“不打緊,她也不是世家門派之人,想來和武林和修仙也沒什麼關聯,”這聲音倒是程沐榆的,“不過就是從山崖上滾下來誤入了絕情嶺,等她養好傷再說吧。”
“她身上雖無鬼氣,卻總有一種神秘的氣息,”陌生男子繼續說道,“還是小心些好。”
“不妨事的,信石,”程沐榆的語氣倒是篤定,“張姑娘不會是惡人。”
哪裏來的傻小子啊,銀杏山莊怎麼也算是個半仙的身份,三少爺怎麼這麼天真,這麼容易就能信任一個陌生人?
花問月對他的同情油然而生。
“對了信石,差你去南疆尋的眼疾之藥,可有進展?”程沐榆的聲音有些低。
“屬下無能,還未有音信……”信石的聲音更低。
“罷了,看來萬般皆是命。”程沐榆歎了口氣,感慨道。
花問月透過窗欞瞥見程沐榆的身影,形單影隻小小的一個卡在機關椅上,腦袋上的眼罩顏色暗沉,看得人心裏一揪。
人心裏一揪的時候,就容易動惻隱之心。花問月摸了摸自己的手腕,竟然起了用那什麼淡紅之血,給這個小少爺治眼疾的念頭。
自打出生起就因為天生眼疾被父母放置到世外桃源,不能擁有普通孩子的童年,也無法正常與外界溝通,這得多絕望。
回到房內,花問月決定效仿那些江湖大俠,受恩就要報恩。但這個淡紅之血是個怎樣的使用方法,她又完全不知。翻遍鬼女的記憶,也沒有對應的內容。
“直接放血給他喝嗎?這也太鬼畜了吧……”燭火之下,花問月盯著自己的手腕犯愁,“還是抹在眼皮上?這到底要怎麼操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