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問月隨意的道。
江沐楓點頭，道：“聽霜兒的。”
花問月撫摸他沒有麵具的另一半臉頰，道：“這裏原本的傷痕?”
從前，他一直留著傷痕的不是嗎？如今竟是沒有了？
江沐楓嗤笑，寵溺的道：“小笨蛋，看看方向??”
花問月一怔，恍然覺得有些不對，啊對，江沐楓傷的是左臉，可眼下麵具戴在左臉上了？
從前麵具是戴在右邊半麵臉頰之上的。
這是……換位置了？
麵具落下，他那俊美的容顏便是再一次出現在花問月視線之中。
右邊半麵，淡漠清冷若謫仙，白昝若雪，左邊半麵，醜陋傷痕橫列其上，恐怖異常，醜若修羅。
兩種極端的氣質，出現在這一張臉上。
江沐楓勾唇，邪魅一笑，道：“半麵修羅，半麵神!霜兒，你想要，哪一個?”
當麵具遮住傷痕，他便是高高在上的神，是九州聖子，是靈族未來的希望，一身純質的聖晶之力，抗禦天下！
當麵具遮住那完好無損的半麵臉頰，露出醜陋的那半麵，他便是九州邪神，嗜血嗔狂，冷酷無情，冥魔之火，便可焚盡世間！
半麵修羅，半麵神！
兩種人格，兩種態度，兩種人生。
他勾唇微笑，眼眸直直的看著她，帶著幽然的味道，在等待她的答案。
眼眸，不複從前的清澈見底，是一片幽深，她，再也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了。
花問月看著這般的他，眼底閃過濕潤，她伸出雙手環住他，輕輕的道：“神也好，魔也罷，我都陪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可以!”
你若為神，我便隨你一起飛升九天，做這聖潔的萬世神明！
你若是魔，我便與你一起墜入九幽，自傲自持而天下為敵。
都可以。
這樣的回答，沒有在江沐楓意料之中，他眼底閃過詫異的光芒，在那詫異之中，卻又有些了然之色，他好像，沒有想到她會這麼說，又好像，他早便知道，她會這般說。
微微一笑，抱著她，道：“好。”
一連修養數日
花問月在外邊散心，看著周邊遍地的彼岸，會心一笑，心情歡愉了幾分。
“霜兒這般喜歡彼岸嗎？”
看著她眉眼彎彎的樣子，江沐楓心情也跟著好了很多，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走過來，笑著看她。
她的眉眼依舊淡漠，卻有了溫度，她的神情還是冰冷，可是，卻是難掩其中淡淡的溫柔。
她，終究，不一樣了。
花問月轉眸看向少年，道：“嗯，很喜歡。”
說著，自己也有些奇怪的勾唇一笑，道：“當初在魔宇見過這種花的畫像，便覺得，好像似曾相識，其實我從前從未見過，但那一眼之後，我便已經喜歡上了它。”
“或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江沐楓一笑，道。
花問月蹲下來，抬手，輕輕的撫摸著隨風搖曳的紅色彼岸，道：
“可能吧，隻是它們給我的感覺，真的好熟悉。”
江沐楓眼眸徒然一深，有些複雜的看了花問月一眼，沒有說什麼。
“你此去冥君，隻是為了將彼岸移植過來?”
花問月轉眸，看向他，笑道。
江沐楓點頭，道：“無論我發生何事，你的事情都最大，我對你的承諾，自然也更為重要，這盛開彼岸，我一定要做到，所以，便去冥界了，偶遇花精，正好我覺得我缺一個麵具，便將她做成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