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愈發修身養性,待人溫和,全然沒有了魔族的血性。
卻也記得這處是皇族之地,不容得他濫用職權,多加放肆。
這也便是他沒對魔容鬆口的緣故。
木槿因為傷勢一月多餘沒來。
紅櫻得了罰,也被遷回家中閉門思過。
一時間,便就隻有他一人在此偷師。
再在教習場見木槿時,她臉色已經不同往日的紅潤,她身著一身白裙,因為病情臉痩了一大圈,往日的嬌俏機靈不見了,反而是多了幾分病態的楚楚可憐。
往日她時不時便會往他那邊看著,今日卻一次都沒有。
魔容心底有些不自在,卻說不清到底是為什麼。
教習老師走後,他從牆上翻下來,頭一次不怕暴露,去尋了木槿。
木槿瞧見他卻是好似不認識。
“你怎麼了?”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一路靠著別人的憐惘生活,自然很會察言觀色。
“哼。”
現在他有了修為,力氣更大了些,再加上木槿時不時會給他帶吃的,身體長了不少,人更加修長。
雖然穿著樸素,但長的俊朗,眉眼間有些魔族人的邪魅,隻是他慣來死氣沉沉,便融合了一股極其獨特的氣質。
他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得無措的站在那裏。
“你那日為什麼不救我?”木槿知曉他的實力,自然知道那日他專注看著,若有心,定能免她受傷。
想到這些天在家裏因為那暗器受的折磨,還有爹爹看向她不成器的模樣,她便氣憤的緊。
他嘴巴曝嚅了幾下,便沉默了。
“你分明便看到了。”小姑娘越說越委屈,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那日掌事的在,我出手,他會發現。”
“上次,我便是被他趕出來的。”
他艱澀的解釋,一部分是因為此,更多的一部分,連他自己都不敢深究。
是否是懼怕沒有了在這裏學習的機會,才不敢將自己暴露,亦或者是覺得不值木槿停止了哭泣,看向他,眼中含著淚,卻有了光彩。
“走,這邊。”木槿剛剛便待在了樹的另一邊,無人看到,隻是位置沒有先前的隱蔽。
現在有了解釋,她心中鬱氣散了不少,自然是拉著他回了原處。
“你當真沒有騙我?”
“那若下次有人害我,你會不會救我。”木槿看著他,眼含期待。
他不敢與那眼神對視,隻得胡亂點了點頭。
事實上,答應了什麼,他全然未知。
隔日,紅櫻也來了,眉眼依舊飛揚,看向木槿時帶著得意。
木槿低了低頭,不與她計較。
她爹爹訓她不是因為紅櫻起了歹心。
而是她技不如人。
魔界便是如此,強者為尊,命如草菅。
往後的日子,不知是想通了還是如何,木槿不再懈怠,而是奮發修煉。
短短時間,修為便甩了紅櫻一大截。
紅櫻氣急敗壞,無奈天賦不如人,隻得避著木槿,以免她報當日之仇。
原本以為,這樣風平浪靜的日子會就這樣過下去。
教習場上的嬌俏的少女,牆頭上陰陰沉沉的少年,偶爾木心傳來的抱怨的聲音。這一切如此美好,卻又無知無覺的在瞬間定格,讓人措手不及。
那日,天氣晴朗。
木心在外麵等著接木槿回家,訓練場上教習老師已經離開,木槿和魔容兩個人躲在樹下修煉。
他正打著坐,察覺到外麵突然安靜的聲音,心底湧現出一股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