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王說了,同一種功法,十個人修,打出來的威力,也會有十種不同的程度。
三天時間到了,於是乎,她再一次被大魔王隨手丟了。
夜闌人靜,玄武城。
玄武城是東臨國最富庶的城池,當今齊銜王的封地,不過才亥時三刻便已死寂一片,絲毫沒有富庶之地該有的繁華景象。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花問月掂了掂行李,問坐在路邊茶攤上不想走的江沐楓君。
“你聽過修行者曆練帶師父的嗎?”大魔王放下手裏的茶杯,抬起眼眸注視她。
你特麼的不早說,早說的話我拉個師姐做伴曆練難道不香嗎?花問月在心中咆哮。
獨自一人曆練已成定局,她隻能接受。
“那你跟過來做什麼?”花問月不解地問道。
江沐楓君挑眉,頗有些無奈:“本尊也想回陰癸宮,過被人伺候的日子,無奈就是走不開啊,誰知道你在本尊身上動了什麼的腳,都半月了,至今查不出原因。”
隻要她召喚他一次,在沒有幫她完成當時許下的心願之前,他隻能在以她為中心的方圓一裏(500米)之內活動,無法抽身離開。
“都說過多少次了,不是我好不好!”花問月據理力爭,最恨別人冤枉她了。
她還真是把這事給忘了,不過離不開才好,如此她便不會感到害怕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的感覺真好。
江沐楓又說:“快進去吧?記得寫每日曆練心得,寫在我給你的簿子上,實在堅持不下想認慫了,就喊我的名字三聲召喚我,我會立即出現替你收拾爛攤子。”
花問月語塞不已,能把看扁人的一番話,說得如此輕描淡寫,恐怕也隻有他這個即腹黑又直男的魔界之王了。
“那我進去了,你……你不可以走得太遠哦!”花問月不是很放心,三步兩回頭。
夜色濃重,古街建築物被黑暗糊掉棱角,好似血肉模糊的臉孔,陰森恐怖蜿蜒覆蓋天與地。
“沉默客棧,不是說就在這條街嗎?”花問月按著手中紙上的地址尋來,卻不見此客線的招牌,整條街黑漆漆的,呈閉戶狀態。
江沐楓君說幫她在沉默客棧要了間上房,此刻再沒有比進屋躲在被窩裏,喝碗熱氣騰騰的薑湯,來得幸福尋不得客棧,街兩邊的燈光越來越少,身子也越發覺得寒冷,她開始胡思亂想,心裏毛毛的。
彼時,街巷的盡頭忽然響起鐵鏈在地上拖動的聲響。
悉悉嘩嘩!
聲響從遠至近。
借著昏暗的夜色,花問月睜大眼睛望去,慢慢的,有個佝僂的身影映入眼簾。
那人披散著一頭灰發,身上穿著寫有“囚”字樣的囚服,手腳都鎖著鐵鐐子,耷拉著腦袋,動作僵硬緩慢前行。
怎會有一個犯人獨自一人走在大街上,身邊沒有一個押解的朝廷士卒?
真是越看真瘮人,叫人心裏直發毛。
花問月決定當沒看見,大步快走,繼續尋找那個名叫“沉默”的客棧。
身後的鐵鏈聲越來越近,她還是沒有找到目的地,不由開始緊張,心驚肉跳。
奇怪,她明明走得飛快,而他走得那樣緩慢,為什麼鐵鏈聲仿佛就在她身後?
終於,他開始同她並肩走,花問月有種想狂奔逃離的衝動,可又不敢輕舉妄動。
花問月,你可是來曆練的,並不是來旅遊玩耍的,管他是鬼還是魔,拿出你的勇氣直視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