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請閉眼,放鬆身體,摒棄雜念……”晏落手做咒手印,念出咒語。
在晏落忙著開啟陣法之時,趙絡珩悄悄地伸出了他的手,扯斷了花問月身邊的紅線。
咒語念畢,晏落用指尖在空中畫出一道符咒,金光符閃了閃,又瞬間消失。
這時,油燈上的火苗跳了跳,接著便像靜止了一般一動不動,整個世界變得異常安靜。
晏落收功,吐納,說道:“你們隻要跟著指引符走就對了。”
這時,江沐楓閉著的眼皮動了動,花問月則像陷入深度睡眠一般,變得毫無生氣,明明沒有張口,卻聽到她說話,聽起來飄渺不真實,似來自虛空。
“尊上,你在哪裏?我怎麼看不見你?指引符跑了,你快跟上來。”
花問月此言一出,躺在她身旁的江沐楓倏然睜開了眼睛,並坐了起來,一臉不解地問晏落:“怎麼回事?步驟都走完了嗎?為什麼我還在這兒?”
晏落看看江沐楓,再看看花問月和她的那七盞魂燈,臉色大變:“糟了,隻有花姑娘去了陰間。”
趙絡珩麵沉如紙,踉蹌了一下,不敢置信:“怎麼會這樣?我明明扯斷的是問月這邊的連魂線。”晏落垂眸一看,這才發現圍著花問月周邊的七節銅錢連魂線,斷了一節。
七盞油燈七節銅錢連魂線,一盞燈一節紅線一枚銅錢都不能少,一旦少了陣法便會無效。
“是你扯斷的?”晏落激動到花容失色。
為了保證花問月的安全,他給他倆用的是鴛鴦連魂線,好叫花問月的靈魂離不開江沐楓的靈魂,如此江沐楓便可以保證她的安全。
不論是哪一邊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術法都會宣告失敗。
現在趙絡珩破壞了屬於花問月的連魂線中的一節,結果應當是兩個人都完不成靈魂出竅才是。
但花問月卻脫離了陣法的限製,竟出竅成功,還跟著指引符去了地府,這下出大事了。
“混蛋!”江沐楓朝著趙絡珩的臉揮了一拳。
趙絡珩整個人呆住,不躲也不反手,生生地吃了一拳。
他扯斷花問月的一節連魂線,目的就是想破壞陣法,阻止花問月入地府。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與願違。
這太荒謬了,一定是他們的陣法有問題。
思及如此,趙絡珩頓時怒由心生。
“一定是你們的陣法有問題,我扯斷的是問月的連魂線,為何問月的法陣沒有中斷,反而是暗宮主你的法陣中斷了?”
說完這話,趙絡珩召喚出自己的命劍,殺意淩然。
“魔頭就是魔頭,我原還敬你是個有原則的磊落漢子,不曾想竟是養虎為患,害了我問月師妹。”
“混小子,幹了蠢事還敢叫板,看本尊不斬首了你。”江沐楓震臂一揮,天魔刀在手。
“你們都冷靜一下。”晏落再氣急敗壞還是顯得優雅,知道罵是罵不醒他們的,直接用水係術法,將臉盆裏的水,直接分潑到他們臉上。
“啪~”世界再一次安靜。
“術法根本就沒有成功,若我猜得沒錯,那丫頭應當是進行了自我出竅。”晏落語氣裏不禁多了一份敬佩,“這丫頭還真是有天賦,從來沒有見過煉氣期的修士能做到這一點,我不過將出竅法和咒語念了一遍,她就悟了。”
想到花問月將要獨闖地府,真是叫人心急。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花姑娘的靈魂已經去了陰間了,她隻是個煉氣都還沒煉足月的低級修士,很有可能還沒見到死者的鬼魂,就已經被嚇到魂飛魄散了,快想想補救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