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曲的憤怒在心裏吞噬著鈕一舟,雙目滿是寧可我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我的狂妄。
“賤人,今日就叫你死在擂台上!屍身腐爛化成一攤屍水,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刀劍無眼,上擂挑戰都是簽了生死狀的,叫她死在擂台上,天陽派不用負半點責任,無極門還會被嘲諷廢材,筒直是一石二鳥。
鈕一舟手做咒手印,默念咒語,振臂一揮,一道鎮屍符打去。
花問月頭暈眼也花,台下又亂哄哄的,不能靠聽聲防備,緊急一發間,細心的楊玉虹師父察覺到端愧,忙叫道:“花姑娘小心背後。”
花問月神色一凝,轉身之際朝台下的鈕一舟揮出紫電鞭,紫電鞭光速且精準地打在鈕一舟的臉上,使其當即皮開肉綻,一張臉沒了半張,而他打出的鎮屍符光半途中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眾人沒看到鈕一舟出手,但金光鎮屍符散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看到了。
“啊~”鈕一舟捂臉的臉湧出腥紅的血,摔倒在地,痛苦翻滾,畫麵驚魂。
“舟~兒~”鈕掌門痛呼出聲,與一眾天陽派長老湧向擂台。
出事了,尚培和尤波神色驚慌地衝上台,左右護住花問月。
“出什麼事了?怎麼台上台下打起來了?”台下看眾沸騰。
“花問月,你敢傷我兒?”鈕掌門怒指花問月的鼻子。
“是他先背後放我冷箭,我是自衛。”花問月理直氣壯地辯駁。
楊玉虹師父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鈕掌門,是您公子太卑鄙,我親眼看到令公子趁花姑娘打擂,暗中放冷箭。”
“對,我也看見了。”宇楊高聲說道。
“我們也看見了。”尚培和尤波附合。
襲擊花問月的金光符散去那一瞬,何堂主是全部看在了眼裏,這會兒臉已黑,千盼萬盼摘星大會一定要順利,千萬別出事,結果還是出事了。
這叫他回去如何跟龍盟主交代?
“鈕掌門,令公子和花千金私下有怨,大可以私下解決,背後放冷箭實在有失正派大家作風。”
做為聯軍盟派來的督管,必須站出來說句公道話,否則回去更難交代了。
何堂主都開尊口責備了,周圍的閑人都來踩一腳。
“是啊,既然已經和離,那就大大方方地祝福對方,何必背後放冷箭?”
“聽說他們和離是因為鈕公子和丫鬟偷腥,當知如此,何必當初昵?”
“真是有失正派體統!不像話。”
鈕掌門一張老臉帶著隱忍地抽動,眼底閃過複雜的情緒,繼而露出頗為悲哀難過的神色,拱手說道:“犬子從無極門一身是傷的回來,養了月餘身體才見好轉,但精神欠佳,時常做出驚人之舉,但那並不是他的本意,他隻是生病了。方才是老夫欠考慮了,實在是獨子傷重一時情急,還望何堂主見諒,花小姐見諒。”
這一聲“花小姐見諒”說得字字猶梗在喉,拱起的手指,掐到發白。
“原來是精神出了問題。”何堂主肅然道,“既然令公子身子不適,就別讓出來了嘛!你呀,真是欠考慮!”
何堂主氣得心肝疼,不過想想若是因為花問月先傷了鈕一舟的心在先,害他發瘋在後,最後鈕一舟發狂傷人,事情的問題倒是小了許多,如此一想,順水推舟就好。
花問月聞言不由冷笑:“做了缺德事,一句‘我有精神病’就可以不用負責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