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花問月提議上來,否則她根本就聽不到母親親口承認罪行,她也想不起著火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個女人,為了不讓父親找到她的靈魂,先是將她的骨灰撒光,再將她的靈魂封印在焚雲閣內,許是前些日子覺得她有利用價值了,就把她給放了出來。
放出來後,她渾渾噩噩,記性混亂,生前的事記不太清,隻記得自己是被火燒死的,其它的一概不知。
剛才母親一坦白,她如剜肉般絞痛,記憶悉數找回。
沒想到那些記憶那樣痛苦,早知還不如不要。
“你既然都聽到了,也已經想起來了,那還問我為什麼?難道你沒有自知之明嗎?”仲半夢沒有絲毫的愧疚,看上去似乎還挺理直氣壯的。
任聽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仰麵大笑,但卻笑得那樣蒼白:“我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攤上你這樣的娘。”
仲半夢失去了所有耐性,厲色威脅:“死丫頭,現在立即去啟動四象凶靈陣,否則……”四凶象陣是死丫頭擺設的,隻有她能啟動。
“叫我再死一次,灰飛淫滅?”任聽秋毫不在乎地冷笑道,“隨便你,我不在乎了。”“對了,娘親,忘記告訴你一件事,四凶象陣已經被我破壞了。”
“什麼?”仲半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從小懦弱,對她言聽計從的女兒,突然叛逆,讓她措手不及,“你個死丫頭,看我不打死你。”
仲半夢罵咧咧地便出手朝任聽秋打去,任聽秋不還手也不躲,絕望地閉上眼睛。
天上的龍形黑氣忽然低飛衝下,穿過仲半夢的身體,直接將她撞飛。
任聽秋睜開眼睛,流下兩行哀絕的淚水,手中的黑油傘一鬆,緩緩落地。
這時,天邊已露出陽光,暴露在天光之下的任聽秋皮膚有作化之跡,隱隱散出黑煙。
“任聽秋別幹傻事。”江沐楓施法撿起黑油傘,但立即就被任聽秋直接給火化了。
“謝謝你江沐楓君,聽秋明白,我對你來說,不過是塊靈牌,可是在我心裏,即便你不承認,你也是我的夫君,今生你我無緣,但願來世能再做夫妻。”
任聽秋悲傷得不能自己。
龍形黑氣頃刻間包圍住任聽秋,用自己的靈體護住妹妹,但他也屬陰靈,在陽光下被曬得磁磁作響,眨眼間,黑氣包裹著任聽秋,沒入地下。
“死丫頭,你給你回來。”仲半夢歇斯底裏地喊著,狠毒的內心令她的嘴臉變得醜陋至極。
江沐楓振臂一揮,天魔刀平舉,直麵老巫婆:“仲半夢,吞天噬地陣大逆轉失敗,已經耗去你大半修為,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了。
本尊念在你是我師父的義母的情分上,現在給你兩個選擇。
一是放下仇恨,自廢修為,在焚雲閣度過你的殘生;二是與本尊單打獨鬥,決一死戰,本尊給你個全屍。”
仲半夢忽然仰天大笑,許是笑得太大聲,胸口疼,忙梧住之際,又吐出一口鮮血。
她用力地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獰笑道:“江沐楓,你以為我輸了?你錯了,我手上有一張王牌,我就輸不了,哈哈哈……”
老巫婆笑得過於狂妄,江沐楓內心隱隱有種不祥地預感。
這時,晏落跑了回來:“四凶象陣確實已經被破,沒有威脅。”
“晏落,你是全程跟著,看著問月下山的嗎?”江沐楓輕聲問晏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