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沐楓鳳眸微眯,劍眉星目中帶著醉人的溫柔。
他這一輩子都不曾對任何人這般小聲而柔情地說過話,被別人說多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他江沐楓殘暴冷血,可自打認識花問月以後,一切都變了,她是唯一能改變他的人。
花問月隻覺得自己像喝醉了似的,腦子混沌不能思考,揪著被角,少女情懷泛濫,溫柔的眼底中帶了一絲甜蜜:“哦!”
關上門,江沐楓身形一閃,消失在客棧的走廊。
夜朗星稀,暗影浮沉。
暗衛回稟:“稟宮主,趙王直接封了秀女肖南枝為昭儀,然隻一日,又晉升成淑妃而召告天下,現在花姑娘成他趙絡珩的妃子了。”
“好個卑鄙無恥的小王八蛋,本尊遲早要扒了他的皮。”江沐楓俊臉頓起暴戾之氣,殺氣騰騰。
暗衛又言:“東臨國王宮的太醫院和尚宮局原是最清楚她背景的,但卻查不到隻言片語的資料檔案,根本就沒有肖南枝這個人。”
“當然沒有,那是他趙絡珩杜撰的人設,死賊子。”江沐楓咬牙又切齒,內心的狂躁就要兜不住。
暗衛繼續說:“丹霞宮的宮女太監對他們的小主極為忠心,不透露半點信息,後來我們的眼線花了極大的功夫,才從太醫院的一個小學徒嘴裏得了些碎片信息。
原來肖南枝初入王宮時腦部受得創,昏迷不醒整整三日,還一度生命垂危,太醫院都下了死訊了。
後來首席太醫死馬當活馬醫,加大了十倍的藥量,才把她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據說她醒後連自己叫什麼名字都忘了,小學徒說是失憶症。”
“原來問月遭了大罪。”江沐楓眉眼間盡是心疼,隻恨自己當時沒有在她身邊陪伴。
“對了,趙王派了大量的暗衛分布到四國尋人,他們很有可能尋的是肖南枝。”暗衛說。
江沐楓冷眸泛起寒光,猙獰一瞪。
嚇得暗衛汗顏滿滿,火速改口補充:“是是是花問月,是我們陰癸宮三書六禮,三媒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轎進陰癸宮家門的宮主正妻,我們的宮主夫人。”
“說得好。”江沐楓才剛剛滿意,心情見晴,暗衛忽然又想起一件事。
“對了,我們截獲的東臨國王宮暗衛所放的信鴿密信,上麵寫的是,切記小心謹慎,淑妃已懷龍胎,不容有失。”
暗衛拿出截獲的信鴿。
靜爐的深夜,一縷清柔的月光透過窗子,灑在了窗台上。
映照在一雙十指交纏的手上,映照出男人記憶中有關於榻上女孩的點點滴滴、細細碎碎的往日回憶。那一幀幀畫麵,輕輕擊著似一潭溫柔湖水的心房。
清晨。
花問月一覺睡到自然醒,睜開眼睛便發現自己被江沐楓整個人抱在懷裏,坐在床沿,江沐楓合著目並未寬衣。
花問月心跳漏掉一拍,她就說吧,他定忍不住。
這家夥,膽子也忒肥了。
做為一個姑娘家要矜持,這時她是不是應該揪他頭發打他耳光,狠狠地揍他一頓?
花問月伸出手在他頭發上、耳朵上、臉上各比劃了一下。
奇怪,竟下不了手。
收了手,花問月輕輕地滑下地,又躡手躡腳地溜出屋。
望著被剛剛合上的門,花問月不由感慨:“怎搞得好像我是男的?”
被占了一夜的便宜,沒揍他也就算了,她居然還怕吵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