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揚笑了笑,點點頭。“我不能”
皮特眼神閃動,驚慌不定地盯著雷雨揚,發現他表情稍有鬆動,立刻看到了一線生機。
他以為自己終於說服了雷雨揚,或者找到這個陰險狡詐又凶殘冷酷的華夏人的忌諱。
這裏畢竟是華夏,不是暴行泛濫的西西裏,而雷雨揚在這裏的身份是個身家清白的合法商人,他一定不願意沾染上人命案的。
對,一定是這樣!
皮特舔了舔因為緊張而幹裂的嘴唇,正想再接再厲說服雷雨揚,後者的手卻毫無預兆的一動,他手裏的後背開山刀一揮,纏了厚厚膠布的刀刃猛地劈在皮特露在夾縫外的右邊肩胛骨上。
刀刃離開,皮特被劈中的位置連著衣服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他手裏的消音手槍掉落在地上。
“嗷”過了幾秒鍾,皮特鬼哭狼嚎的淒厲慘叫聲才響起。
他不用看都能知道,自己的肩胛骨一定斷裂了。
雷雨揚的力度和角度都拿捏得剛剛好,皮特被劈中的地方皮膚完好,可皮下組織連帶著肌肉都變成了一片爛肉,骨頭也被砍斷了。
這樣的疼,幾乎超越人類所能承受的極限,豆大的汗珠從皮特的每一個毛孔裏滲出來,他叫得聲嘶力竭,脖子上的血管像蚯蚓一樣墳起蠕動。
而另一邊被葉釗銘用槍指著不敢動的吉姆,雖然看不到身後發生的一切,可雷雨揚和皮特的對話卻聽得清清楚楚,光憑皮特的嚎叫聲就讓他差點尿褲子。
“皮特皮特,咱們認輸,咱們不和這華夏人鬥了。女人男人都一樣,都特麼太狠了”吉姆恐懼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渾身肥肉如波浪一樣亂抖。
“閉嘴死肥豬!你再亂動,我就讓你的小丁丁變成一坨屎!”葉釗銘沒有回頭看雷雨揚那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吉姆。
她太了解這些亡命之徒了,別看現在吉姆哭嚎著要認輸,可一旦給他們一絲機會,這些家夥隨時可能反撲。
“認輸?晚了!你綁了我的女人的時候,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下場麼?”雷雨揚刀鋒下移,對著皮特的肩膀關節又是一刀。
皮特張著嘴巴,嚎叫聲嚴重變調,幾乎岔了氣。
“別急,我說過要把你的四肢寸寸敲斷,等處理完這隻胳膊,我再把你從夾縫裏拖出來,繼續處理另外的部分。皮特,你知道人體一共有多少骨關節麼?我猜你一定不知道,今天讓我教教你”
特麼的誰要學這個?如果說剛才皮特還存著僥幸心理的話,那他現在隻想讓雷雨揚給他個痛快,這種類似於淩遲的酷刑他熬不住,他寧可速死!
可化身惡魔的雷雨揚根本不給他求饒的機會,第三刀劈在肩膀和肘關節中間的臂骨上。
“哢嚓!”皮特的手臂扭曲成一個怪異的角度,他張開的嘴巴現在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雷雨揚惦著手裏的後背開山刀,歪著頭,似乎在琢磨下一次下刀的地方。
目睹這一切的莫耶臉色慘白,極度的驚懼讓她微張著嘴唇,甚至忘了驚呼。
她不同情皮特,因為她知道自己落在這種人的手裏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可如此殘暴狠虐的雷雨揚也讓她感到害怕。
莫耶以為自己也算是個狠人,“夜巢”成立之初因為觸及了某些地方勢力,那些人沒少給她找麻煩。打打殺殺的事情她也經曆過,她以為那些已經是極限,沒想到今天會見識到什麼叫做真正的狠辣。
葉釗銘已經讓她震驚,雷雨揚卻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難怪雷雨揚會說她那時候隻是和地痞小流氓的小打小鬧。在他的眼裏,那種事情大概就像是小孩子拿著假刀假槍嬉笑玩鬧吧!
到底是經曆過什麼,才讓雷雨揚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正常人沒人想過這樣的生活,也不會有人願意自己變成這個樣子。
害怕之餘,莫耶也開始心疼起雷雨揚來。
殺人本就不是簡單的事情,折磨人更是如此,在折磨他人的過程中產生快意是不正常的情緒。
皮特罪大惡極,殺掉就是了,莫耶不想雷雨揚在這種病態的黑暗中越走越遠,怕他想要回頭的時候找不到原來的自己。
她想要阻止雷雨揚,可辦公室的門在外麵被反鎖了,她的雙手也被膠帶牢牢纏綁在背後,隻能用頭去撞麵前的玻璃窗。
額頭上的傷口原本已經不再流血,卻因為她的動作而受到二次傷害,溫熱的血液滑過她的眉毛、眼睫、落到她的眼睛裏,又被淚水衝刷出來,滴落在髒兮兮的月白色睡衣上。
皮特披在她身上的那件風衣,在她被黑子推搡進辦公室的時候,落在了門外。
明明已經到了冬天,身上還衣著單薄,莫耶卻感覺不到一絲冷意,隻固執重複著拿頭撞窗的動作,一下一下,希望能引起雷雨揚的注意。
雷雨揚果然聽到了,轉頭朝辦公室的方向看來。
隔著灰塵朦朧的窗口,他看到半邊臉紅腫,還滿臉鮮血的莫耶,她正滿眼淚水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