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刀疤,我記得你!怎麼著?找我什麼事兒啊?”馮少看保安已經追到鈔票,一個個眉開眼笑地回來了,示意刀疤臉有什麼話快說。
特麼的,這事兒是一句兩句能說得清楚的麼?何況刀疤臉朝馮少旁邊和車廂後座看了看。馮少身邊還有別人呢!這些話能當著這些人的麵說?
刀疤臉雖說是混江湖的,可是若沒有點兒眼力見兒,也混不到現在這個地位。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能當著老板朋友的麵兒說,讓老板覺得倍兒有麵子;什麼話一個字都不能漏,以免給老板惹麻煩
這些他還是分得很清楚的。
馮少身邊的這幾個年輕人,一看就是他的玩伴兒。年輕人都好麵子,為了幾分麵子,說話做事沒輕沒重的他要說的這些話,恐怕不好當著他們的麵說吧?
馮少一看刀疤臉這副嘴臉,就知道他要說什麼。側頭看了看自己的這幾個同伴,對刀疤臉點點頭。“行,你上車吧!先跟咱們去吃飯,然後本少帶你去風光風光、瀟灑瀟灑,讓你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人生!”
刀疤臉喜出望外,每次來“彙報工作”別說賞口熱茶,就連別墅門都進不去,隻能弓背哈腰地在外麵等著,還得等老板心情好,才有心思“召見”你。沒想到這次還有這種好“福利”啊!
看著眼前溜光鋥亮的車子,和車身上折射出的高貴顏色保時捷卡宴啊!
這車他見過,可別說坐過,連摸的機會都沒有幾次。刀疤臉咽了下口水,搓了搓自己的手,喜滋滋轉到車後座旁,拉著車門就想上車。
眼睛餘光看到剛才轟狗似得轟他的幾個保安,刀疤臉吸了口氣,腰背瞬間挺直起來。
狗東西,讓你們看不起爺!爺也是坐得起保時捷的!
在保安的“注目禮”中,刀疤臉扳在車門把手的手指一動,扳動了,可是車門沒開再扳,還是沒開!
怎麼回事?不是讓他上車麼?怎麼把車門鎖上了?
刀疤臉疑惑地看向前麵的馮少。
“哈哈哈”幾個年輕人再次笑得前仰後合起來。“馮衙內,這家夥還真以為你讓他上車呢?”
“哈哈,看他那傻樣兒!”
“過癮,好玩!就因為你們幾個”馮少隔著車窗用手指點了點幾個保安和刀疤臉。“本少今天過得挺開心。不錯不錯,你們很不錯!”
原來是玩兒他呢?
保安們臉上討好的笑容一僵,麵麵相覷。
刀疤臉本就猙獰的臉上表情一變,但很快記起馮少的身份,擠出個幹巴巴的笑容。“馮少,你這不是消遣我呢嗎?”
“嘿,爺消遣你是看得起你!”馮少從同伴手裏接過一支煙,伸頭過去,讓對方幫他把煙點燃,吸了口氣,對著車窗外吐了口煙霧,才懶洋洋看著刀疤臉。“再說了,誰說爺消遣你了。我是讓你上車沒錯,可誰讓你往車廂裏鑽了?”
他豎起大拇指,朝後麵一指。“你要上車也行,後備箱的位置應該夠!”
刀疤臉臉上的笑容艱難維持,因為維持得太辛苦,以至於臉上的肌肉的跳動起來。
馮少一挑眉。“你也別不高興,雖然不能讓你弄髒了爺的新車,可吃飯瀟灑還是能帶上你的。這麼著吧,你開著你那破車在後麵跟著。爺說話算話,今晚就帶你見識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人生!先去的,就趕緊把你那破車開過來,不想去的,爺也不勉強給你三分鍾,不兩分鍾的時間,過時不候!”
說完就把車窗升上去了,轉頭和幾個同伴說說笑笑,不在搭理刀疤臉,也不管自己的車子卡在出口處會不會影響別的車輛通行。
幾個保安不敢怒也不敢言,隻能疏導車子從另一個出口出來。
*
從江城有名的私房菜館“俱食閣”出來,刀疤臉耷肩佝背地跟著馮少幾個人的後麵去停車場取車。看著他們上了保時捷一路絕塵而去,,自己踩著那輛二手的倭國破馬自達的油門玩命在後麵追,卻堪堪隻能看見一個遠遠的車屁股。
他終於知道馮少今天為什麼“開恩”帶他出來瀟灑了,他的存在簡直就特麼是襯托這紈絝子弟的高貴和優越感的。
吃飯的時候,別人都大模大樣地坐著,明明大桌旁還有那麼多空位子,刀疤臉卻隻能坐在距離包廂門最近的位置,屁股還不能坐實了,每次服務員送菜上來,他都的起身幫忙把菜端到桌上。就特麼是一個伺候人的奴才。
結賬的時候,服務員還有小費可拿,他倒好,辛辛苦苦,肚子沒填飽,連句“謝”都沒有。
現在還得開著破車追在保時捷後麵吃屁,二手馬自達對上保時捷卡宴,他追的上麼他。
想著“老子不奉陪”了!可一百步都走了九十九步了,還差這一步麼?
跟著去,不僅能見見世麵,說不定還能哄得馮少心情好了,從手指縫裏給他漏那麼一星半點,也夠他和兄弟們過個豐收年了。誰知道下次別人什麼時候願意“接見”他。
心裏存了點希望,所以不管心裏怎麼怨氣衝天,刀疤臉也是咬著牙緊追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