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聽起來何其殘忍？
哪怕對於莫耶來說，elaine也算是個情敵。可是同為女人，還是忍不住為elaine感到一種從心底裏透出來的悲哀。
她和elaine到底愛上了一個怎麼樣的男人？可以那麼溫柔多情，轉過身卻又能說出如此絕情殘忍的話。
莫耶抿了抿嘴唇，就這麼看著雷雨揚，良久無語。
雷雨揚彎腰俯視著她，兩人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他看懂了她眼底的意思，突然笑了起來。“你同情她？你同情elaine，卻能對我的感情不管不顧？莫耶，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雷女士找過我！就在不久之前！”莫耶突然風牛馬不相及地說了一句。
雷雨揚收起臉上嘲弄的笑，眼睛也微微眯了起來。“她說了什麼？”
“雷女士告訴我，你和elaine之間的往事，也告訴我，你們雷家和顧家之間兩代人的深厚友誼！”莫耶把雷女士那天對她說的話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還有，elaine為你付出良多雷雨揚，我也是女人，我對你的愛並不比任何人少，可是站在elaine的立場上，我不知道我能不能為此讓自己犧牲到那種程度！”
不是推脫，也不是矯情，莫耶是真的不知道。不在那個位置上，光是想象是無法讓自己身臨其境的，可是單單是想象已經讓她為之動容，可見elaine對雷雨揚用情至深。
“所以呢？”雷雨揚表情不變，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一損不損地看著莫耶。“你覺得她為我犧牲了很多，所以你現在打算犧牲自己來成就我和她莫耶，你就沒想過，你這個決定也是在犧牲我，來成就你可笑的同情心麼？當年的事情，雷女士怎麼說，你就怎麼信了？為什麼不來問問我這個當事人的感受？”
他的表情裏有委屈也有憤怒。
雷雨揚何曾對誰露出過這種表情？
莫耶覺得心裏很難受。
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她說的那些，可是另一部分，她不能說，說了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原諒她的自私，哪怕隻有短暫的時間，她也想多擁有雷雨揚多一些，在多一些！
抬起手，鉤住雷雨揚的脖子，把他拉下來一些，以便讓自己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裏。
莫耶像是安撫一個孩子一樣，一下下輕撫著雷雨揚濃密的黑發。“不要生氣！看到你這樣，我很難過！”
雷雨揚閉上眼睛，過了幾秒鍾才伸出手，把她用力抱在懷裏。“莫耶，是你讓我難過了！”
“對不起！”
“我不想聽這三個字！”
那麼“我愛你！”
很愛很愛，愛到她心疼！如果能少愛他一點，或許她現在也就不會那麼痛苦糾結了。
“很好！我喜歡這一句，再說一次！”
“我愛你！隻愛你，永遠愛你！”莫耶把自己想說的話，把雷雨揚想聽的話都一股腦兒說了出來。
她語氣中的毅然決然和某種不可言喻的悲哀絕望，是他聽錯了麼？
雷雨揚的肩膀僵了一下，鬆開她一些，認真看著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