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怎麼用語言形容的奇妙感覺?
因為整個身體隨著飛機處於倒置的姿勢,四肢百骸和身體裏的血液回流到心髒部位和大腦。
莫耶覺得自己的心髒跳得有點快,還有點微微的壓迫感和窒息感,腦子也有點眩暈,但視野反倒變得更清晰。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莫耶甚至覺得自己看到了“頭頂上”密林間的公路上,有人把手伸出車窗外,手裏拿著一條淺紫色的圍巾還是絲帶之類的東西在朝著她揮動。
蔚藍的海麵上,有人從一艘白色的遊艇的艙室裏走出來,趴在甲板上曬太陽,而那個人,什麼都沒穿
是男人還是女人來著?
還不等莫耶看清,就聽到雷雨揚輕咳了一聲。“不該看的別看!”
看來真不是她的錯覺。因為雷雨揚也看到了。
不用說,那個裸著的必定是個男人,否則雷大鱷不會用不悅的語氣“警告”她。
可是雷雨揚不是坐在她前麵麼?他怎麼會知道她往哪裏看?
要不要怎麼神奇?要不要怎麼**?要不要怎麼霸道啊?
莫耶暗暗腹誹。
“其實我覺得裸男也沒什麼好看的。”想了想,莫耶又補充了一句:“因為我見過更好看的!”
雷雨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應該覺得榮幸麼,女士?”
“的確如此!”莫耶認真點頭。
沉默了一會兒,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然而笑聲才持續了幾秒鍾,就戛然而止。因為在兩人的耳機裏,傳來了從地麵空管中心傳來的笑聲。
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空管中心都能聽到。
怎麼忘了這一茬了?
不知道是用母語調戲雷大鱷讓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還是別的什麼莫名其妙的原因,她剛才那幾句話用的是英語?
這下要命了,空管中心的老外們想裝作聽不懂都難了!
莫耶默默臉紅,暗暗懊惱。
不小心給別人提供了一次yy雷大鱷身材的機會。這個男人現在可是她的,什麼都屬於她,哪怕就是別人在心裏想想,莫耶越覺得像是自己所有權受到了侵犯。
她怎麼能不懊惱?
沉默了一會兒,雷雨揚清了清嗓子。“莫耶,看清楚了麼?其實我們以為的‘天’和‘地’,隻是視角暗示給我們做的定義。世界上的事情並不是一成不變的,隻要換一個角度去看,就能發現一切和自己以往所看到的,所以為的截然不同。”
他這句話是用國語說的,語速很慢,聲音略微有點低沉,聽起來就帶著某種慎重和認真的味道。
莫耶慢慢收斂自己的情緒,暗暗把雷雨揚的話在心裏想了一遍。
還真覺得就像雷雨揚說的那個樣子。她以前一直以為“天”就是“天”,在頭頂上的就是天,然而現在天在她腳下,那應該叫做什麼?地麼?
反之亦然。
雖然有點哲學,但事實上認真想想,以前的確是自己狹隘了。
雷雨揚給了她一段思考的時間,過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同理亦然。生和死,不過是生命的兩種形態而已。雖然我們看不到,觸碰不到,但誰敢保證死亡真的是生命的終結,而不是另一段形態的開始呢?這兩者相對而言,什麼是‘生’,什麼是‘死’?大概沒有人能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