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胖子喘著大氣,擠在椅子上的肥肉抖得幾乎從衣服裏爆出來。
“出老千,她出老千!”小小的綠豆眼氣勢洶洶地等著對麵的莫耶,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即將要擇人而噬的餓狼。
剛才還熱熱鬧鬧、人聲鼎沸的賭桌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
莫耶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手裏把玩著剛剛從白胖子手裏贏過來的籌碼,看向金發荷官。“這位先生說我出老千,你怎麼說?”
荷官可不僅僅是發牌的,還負責維持每一個賭桌的秩序。
莫耶懶得和白胖子爭辯,跟這種輸紅了眼的家夥講道理完全就是在浪費時間。
荷官帶著白手套是雙手離開桌麵和牌盒,先是對莫耶笑了笑,隨即表情不變地轉而看向白胖子。“辛德凱先生,您說這位女士出老千,請問您有什麼證據麼?”
做為這張賭桌的負責人,牌桌上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在荷官的觀察範圍內,再不濟還有懸在上方的全方位高精度攝像頭在監控賭場裏的每一個人。
莫耶從上桌到現在已經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這位叫做辛德凱的白胖子質控莫耶出老千,其實也就等於是在指控荷官甚至是賭場的監控不嚴密。
賭場打開門做生意,如果真的發現有賭客出老千而不加以製止反而還予以包庇的話,以後還有顧客敢上門麼?
拉斯維加斯大大小小、或明或暗幾百家賭場,沒有一家願意傳出這樣的名聲,影響自己的這一行業的信譽。
“我沒有證據!”白胖子辛德凱一拍桌子站起來,帶著大鑽戒的豬蹄指著莫耶。“她就是出老千,否則怎麼可能一直贏?”
莫耶還沒說話呢,旁觀就有人笑起來了。
“一直贏就是出老千?聽說你贏了三天了,算起來就在這個賭場裏贏了應該不小於五十萬美刀了吧?”說話陰陽怪氣地是莫耶剛剛坐下來的時候,出言提醒的那位黑人婦女。“就準你贏,不準別人贏?輸了就說別人出老千?辛德凱你還真以為賭場的規則是你定下來的?”
“閉嘴,我沒有再和你說話,你這頭大黑母豬!”辛德凱朝黑人婦女暴喝一聲。
“你說誰是大黑母豬?你再說一遍,看看老娘敢不敢撕爛你的臭嘴?!”黑人婦女一擼袖子,擺出準備幹架的氣勢。
她長得又黑又壯,怒氣勃發的臉上眼珠子凸出,厚嘴唇抿得緊緊的,手臂上的寒毛一根根豎起來,露出皮膚下結實的肌肉。
辛德凱雖然長得胖,可一看就知道是虛胖的那種。要是和黑人婦女對上了,還真不好說誰輸誰贏!
“兩位”荷官挺高了聲調,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看起來也還有那麼一點威勢。蔚藍的眼睛在辛德凱和黑人婦女的臉上掃過,嬌美的臉上肌肉隱隱在跳動。“請容許我提醒兩位,賭場內嚴禁私鬥,如果您們有什麼私人恩怨的話,請到賭場外解決,或者到本賭場設立在xx大道的競技館去解決也行。”
荷官的話音剛落,四五個穿著黑西服、身高起碼超過一米九的肌肉大漢不動聲色地站在了她的身後。
這幾位西服大漢一看就知道是賭場內豢養的保安,他們眼中迸射出來的冷光毫不掩飾自己“亡命之徒”的身份。
被這些人掃了一眼,辛德凱和黑人婦女都閉緊了嘴巴,卻還互相瞪視著,像兩頭鬥牛似得用鼻孔呼呼喘著氣。
賭桌周圍的氣氛一時之間有點緊繃,隻有莫耶還老神在在地坐著,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手裏繼續把玩著籌碼牌。
“這位,嗯辛德凱先生,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也請不要轉移話題和注意力,大家的智商都還在線,沒有那麼容易被你忽悠。”過了好一會兒,莫耶才閑閑地開口。“我現在還沒有同意你離座,你也還有二十美刀的籌碼沒有輸完,所以,請繼續!”
辛德凱呼一下扭頭看向莫耶。“你不要欺人太甚!”
莫耶挑挑眉。“願賭服輸,我怎麼欺人太甚了?期間我給過你考慮的機會,是你自己決定要‘死跟到底’的,大家都看到了吧?”
她看向周圍,聳肩攤手。
“對,我們都看到了。”
“哈,輸不起就別玩!”
“輸了就說別人出老千,真給咱們男人長臉了!”
賭桌周圍的人都七嘴八舌地附和,其中有一部分是跟壓莫耶贏了不少錢的賭客們,還有一部分純粹是看辛德凱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