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揚沉默了一會兒。“莫耶,如果有了孩子,你一定是一個很好的媽媽!”
“我也覺得是!”莫耶老實不客氣地接受了雷雨揚的褒獎。
“我會像我爸爸關愛我一樣去關愛我的孩子,給他足夠自由的成長空間;也會像我媽媽那樣嚴厲地教育他是非對錯的觀念。我會在一定範圍內鼓勵他去冒險,當然這個‘範圍’會隨著他年齡和閱曆的增加而逐步放寬,最後看著他像小鷹一樣展翅高飛,搏擊長空!雷雨揚,在我看來,父母的愛從來都不是束縛,而是牽掛!它會在我飛得沒邊兒的時候拽一下,提醒我——女兒,那裏是你不能去的地方!”
“不能去的地方?”雷雨揚把莫耶的這句話默默地重複了一遍,突然握住莫耶的手,轉頭看著她。“莫耶,如果你的父母還在,我這樣的人,做為你的伴侶,或許不能得到他們的認可!”
莫耶歪著頭仔細想了想。“你這樣的人?雷雨揚,你給自己怎麼樣的定義?”
“霸道、張揚、難以控製、看不清楚底細!”雷雨揚試著從旁觀者的角度去分析自己。“像一個,隨時都在醞釀風暴的深淵!”
“很貼切!”莫耶笑了起來,扔了手裏的棉簽,抱著他的臉頰用力親了幾下。“我怎麼就喜歡上你這樣的家夥了呢?這樣難以掌控的人,我爸媽肯定不喜歡!”
她的父母親從來不是愛慕虛榮、看重金錢和權勢的人,或許雷雨揚在別人眼裏看來是難以企及的金龜婿,可是在她父母看來,或許更喜歡程北航那種類型的人。
看起來聽話、老實、斯文,這才是媽媽口中“把得住”的男人。
雷雨揚這種,哪個女人敢妄言可以控製一輩子。
真那麼容易被束縛住的話,雷雨揚也就不會有“大鱷”這樣的稱呼了。
“你後悔嗎,莫耶?”雷雨揚突然問道。
“如果我說後悔了,你要怎麼辦?”
雷雨揚嘴唇動了動,被莫耶用手指頭按住了。
“你會放我走,就像現在這樣,對不對?”莫耶看著他的眼睛。“說了那麼多,先是企圖用程北航來激怒我,又引出我爸媽有可能不喜歡、不能接納你成為我的伴侶的這個話題,其實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讓我走!對不對?”
莫耶搖搖頭。“讓我把話說完好麼?”
雷雨揚抿緊了嘴唇。
“我會走的!你不用擔心!”莫耶笑了笑,笑得有點苦澀。“雷雨揚,你從來都說我不自信,其實你又何嚐不是你都知道了,是吧?關於我調查我父親公司出事直到他”
莫耶吸了口氣。“直到他去世那段時間的事情,我前段時間一直在調查,你都知道了?對麼?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瞞著誰,更不會瞞著你!以你的能力和手段,想知道我的動向肯定不是難事,何況當初馮伯華要見我的這個信息,還是你傳遞給我的?”
“莫耶,你想說什麼?”雷雨揚握住莫耶的手,慢慢坐直了身體,和她麵對麵坐在床上,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的臉上。
莫耶搖搖頭,苦笑。“雷雨揚,你一方麵舍不得我,一方麵又舍不得我跟你一起涉險,所以才畫了個圈圈讓我自己跳進去其實真的不必那麼麻煩,你隻要一句話就可以辦到!”
她一直以為自己理清楚了所有的線索,可是到底心裏還是有不能解釋的疑惑,而這種疑惑,在見到唐漢斯,聽到他的話之後,莫耶終於徹底弄明白了。
“雷雨揚,我還記得在‘m小姐’事件中,你消失了一段很長的時間,誰都不知道你上哪兒去了。其實你是去了意國,對嗎?那時候開始,你就知道你失蹤了好幾年的父親有可能還活著這個消息,你去調查了,回來的時候滿身傷痕,連手都折了,是調查環節中出了意外,是吧?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和你起了衝突的那個家夥,就是唐漢斯口中的小安東尼!”
雷雨揚定定看著她。“很好,繼續,你還猜到了什麼?”
“我在工地意外受傷,你以雷霆之勢出手對付馮伯華和林振國,真的隻是為了幫我出一口氣麼?你知道了當年你父親失蹤前後發生的事情,知道自己當年因為憤怒和經驗不足,被這些老狐狸誤導了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利用馮伯華對我布下了一個局,讓我誤以為我父親公司當年出事和你有關。你察覺到了危險,所以想逼我走!馮衙內交到鄧總手裏的那幾張照片,是你通過端木給他的吧?可憐我這個局中人,一直到現在才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