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多想!”端木看出莫耶眉目之間的酸楚,很難得得安慰了幾句。“雷想要你安全不假,可是如果你願意陪在他身邊,和他一起承擔風雨,他會很欣慰很高興的。相信我,至少做為一個男人,對同性的心理多少比你了解一些,而且做為朋友,我自認為和雷十幾年的交情不是白給的。”
聽他這麼說,莫耶的心裏的確好受了些。
“但願如此!”
“的確如此!”
莫耶一向幹脆,這種關鍵時刻居然患得患失起來,讓端木有點不能理解,扭頭多看了她幾眼。“你看起來和平時有點不同!”
“是嗎?”莫耶的自覺反應不是摸自己的臉,而是撫了撫自己的腹部。
這個動作做得很隱晦,端木沒有發現。他隻看到她隱沒在黑暗中的側臉,以及看向遠方的迷離雙眼。
除了一種難以相容的孤獨感之外,端木沒有再莫耶臉上再多看出點別的東西來,隻得放棄般聳了聳肩,看了一眼後視鏡。“看,那幫家夥停車回轉了。”
莫耶轉頭去看,果然看到遠遠墜在後麵的幾輛車子打著雙閃燈開始調頭。
“是接應你的人來了吧?”唐漢斯這個人,雖然隻有兩麵之緣,但已可堪稱莫耶說見到過的,所有見風使舵的人中的楷模。
打著撿便宜的心裏跟了一路,發現對方有人接應,而且人數比自己這邊多以後,就毫不猶豫的掉頭離開。
日後再見麵,還可以用“我知道小安東尼的人要對你們不利,所以一直小心翼翼幫你們戒備,能幫一把就幫一把嘛!”做為理由,向雷雨揚邀人情。
所謂的“人也是他,鬼也是他!”說的大概就是這種人吧!
這種人偏偏還是最油滑最難以對付的,比起猛攻猛打、擺明車馬的小安東尼來,唐漢斯這種家夥更要陰險可惡百倍。
“我討厭這個家夥!”莫耶很少這麼直接地對一個人表達自己的好惡,唐漢斯可算是少數中的少數。
“他的確不招人喜歡!對方這種人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隻要保持自己一直處在優勢地位,不讓他找到機會撲上來咬一口也就是了!明刀明槍地和別人開幹,這種事情,唐漢斯還做不出來!”端木畢竟和唐漢斯打交道的機會更多一些,所以對這個人的理解和分析也更到位。
“說的簡單,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一直處在優勢地位?”這大概是世上最難的事情。
人生的階段就像是爬山,有上坡路,也有下坡路。一直保持在頂峰的,那不是人,而是神!
“你不覺得你選擇的男人,就是這種變態的家夥麼?”端木有點不同意莫耶的說法。“如果一定要給雷雨揚安排一個低穀和磨難的話,八年前他父親失蹤的時候算是一個,現在算是第二個。隻要把這兩件事情徹底解決了,相信我,等待你們的是海藍天青,一片壯闊!”
“借你吉言!”
“不是吉言,而是肯定!”
莫耶捂住自己的腹部,用力而患難的點頭。“你說得對,我們肯定能度過這個難關!瞧,你的同夥這不是來接應我們來了麼?”
前方道路的盡頭,莫耶已經能看到一排排閃亮的車燈了。
“同夥?”端木也看到了,卻對莫耶的這個稱呼有點不感冒。“我更喜歡你說‘同伴’!”
“就是‘同夥’!”莫耶笑著對旁邊的端木伸出手。“因為我已經入夥了!”
端木愣了一下,突然哈哈大笑。“說的不錯。你入夥了,我的夥伴!”
邊笑邊伸出手,在莫耶的掌心上拍了一下。“歡迎加入!”
*
這次來接應端木和莫耶的,有二十多輛車子,四五十個人!
這樣壯觀的車隊,隻要是膽子長得正常的人都不敢輕易招惹。所以莫耶和端木一路順利地在天剛剛亮的時候趕到了洛杉磯。
毫不意外的,雷雨揚沒有在這裏出現過。
雷雨揚的專機在拉斯維加斯的私人機場起飛,行蹤沒有像任何人透露。
可是端木還是從自己的渠道打聽到了雷雨揚的消息。
他的飛機從拉斯維加斯的一個私人機場起飛,直飛紐約,並且已經到了。
人目前還在紐約的“仕方”分部,處理一些事務。
“我們立刻趕過去,希望能在他離開之前把他截下來。不管他接下來的計劃是什麼,都必須要有我們的加入!”端木的車子沒有停留,直接感到機場。
端木很神通廣大的不知道從哪裏借來了一架小型私人飛機,直接就從郊外莫耶曾經“試駕”的那個機場起飛,飛往紐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