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揉耳朵麼?”雷雨揚親了親莫耶的額頭。
“嗯!”莫耶閉上眼睛,在他懷裏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你幫我揉一下,我睡著了就好!”
“好!”雷雨揚輕輕幫莫耶捏著耳垂。
他的女人,其實真的很容易滿足。
越是這樣,雷雨揚就越是覺得心疼。
“寶貝兒,我們再堅持一下再堅持一下,熬過這點時間,一切就都好了!”細細密密的吻落在莫耶的額頭上,臉頰上,他低聲呢喃。
莫耶也不知道是聽到了沒有,迷迷糊糊地“嗯”了一聲,手搭在雷雨揚的腰間,呼吸漸漸變得清淺、綿長。
這樣就睡著了?
雷雨揚笑了笑,也閉上了眼睛,手卻一直在她的耳朵上輕輕揉著。
*
“仕方”股價大跌造成的波動成了籠罩在所有職員頭頂上的低氣壓雲團。這段時間整個“仕方”大廈的氛圍都變成無比怪異,職員們就連說話都放輕了語調,走路腳不沾地,像是幽靈般“飄來飄去”。
就連一向淡定的王特助都不禁皺緊了眉頭。
要不是太熟悉莫耶的處事風格,要不是太相信她的能力,王特助說不定早就和別的職員一樣感到質疑了。
雖然不知道莫耶到底要做什麼,可是王特助了解莫耶,覺得她並不是這種不顧集團利益,用機構資產來和elaine博弈的人。
隻是氣氛實在是太緊繃了,王特助都覺得自己壓抑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仕方”股價持續下跌的第四周,開始有職員遞交辭呈。
雖然公司福利照舊,也沒有拖欠任何職員的工資,可是總有些“危機意識”過剩的人仿佛嗅到了“大船將傾”的味道,想著及時抽身上岸,盡快去尋找另一塊浮木。
莫耶二話沒說,連程序上的離職麵談都省略了,直接把權利下放給重新調任回來的行政人事部高總監,讓他簽批“離職同意書”。
“危機”是一塊最好是試金石。光是有能力卻不具備企業忠誠度的職員,勉強留下來相當於一邊發工資給他們,一邊提供機會讓他們在機構內部釋放“情緒毒素”。
大浪淘沙,優勝劣汰,能最終留下來的才是企業最需要的“良藥”。
越是到了關鍵時期,就越是不能讓機構內部先亂起來。這種上躥下跳到處折騰串聯,或者騎在牆頭上想兩邊抓草的人,莫耶一個都不想留。
在她的這種放任和默許的態度下,離職**持續了差不多一周時間才穩定下來,“仕方”所有部門減員達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莫耶這種冷處理的方式,仿佛更印證了外界對於“仕方”連工資都發不起,所以大規模裁員的“內部消息”。本來持續下跌但多少還有些波動的股價仿佛泄洪一般呈暴跌態勢,到了第五周開始接近觸底。
更雪上加霜的,是身為機構主席雷雨揚的母親,董事局董事的雷女士轉讓集團股份的消息被爆了出來。
連雷女士都對自己的家族企業失去了信心,別人憑什麼還要堅持?
原本努力咬牙堅持的股東,想著也許還能翻身的股東也可是拋售“仕方”股票。
這個曾經在商圈裏叱詫風雲的“航母”看起來千瘡百孔、到處漏水,傾覆沉沒似乎已經成了定局。
為了最後為自己的資產博一把,董事局做出了斷尾求存的決定——資產重組!
他們要把已經無可救藥的“仕方”建設部拆分出去,任其自生自滅,隻想留住最有市場遠景的“海外投資部”!
董事局那幫為了各自利益“自掃門前雪”的老狐狸們,在麵臨生死關頭時候難得有誌一同,聯合手裏所有股份強勢給雷雨揚施壓,並在“股東建議書”發出的同時,已經開始著手資產重組各項事務。
雷雨揚手裏擁有“仕方”機構百分之二十一的股份,加上始終下落不明的雷雨揚父親手裏的百分之十三,也不過百分之三十四而已,除去已經被市場拋售的百分之十一的散股外,董事局加上elaine聯合起來的占股高達百分之五十五,占據壓倒性優勢。
也就是說,不管雷雨揚是否簽批“股東建議書”,“仕方”機構資產重組在董事局的強勢操作下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