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陷入了安靜之中，隻有偶爾響起的報紙翻動的“嘩嘩”聲。
馮伯華看報紙看得很仔細，連夾縫裏治療白癜風、性病和各種疑難雜症，以及富姐富婆征婚求種的小廣告都沒有放過。
意猶未盡地看了一遍之後，馮伯華才取下眼鏡，把報紙放到一邊，淺笑著看向莫耶。“還沒有恭喜莫總。你現在是名副其實的女強人，企業家和富婆了。”
“過獎！”莫耶和他虛偽客套。
馮伯華雖然處在監控氛圍，可他並不是與世隔絕，“仕方”一係列變動在報紙財經版上都有詳細報道，所以莫耶對他所謂的“恭喜”並不覺得奇怪。
“馮書記每天看報紙，可有什麼收獲？”隻有還心存希望的人才會那麼關注外界的變動，馮伯華還是不死心啊！
“‘笑觀風雲，坐看雲起！’很久沒有這麼清閑了，收獲良多！”馮伯華也跟她打著玄機。
莫耶笑了笑，點點頭。“事不關己的時候總是覺得清閑一些的！”
馮伯華微微眯起眼睛。“莫總話中有話！”
“馮書記還是那麼敏銳！看來多日的清閑並沒有抹滅你的鬥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老驥伏翼誌在千裏？馮書記還想衝出泥潭，重回江湖？”
馮伯華倒也不否認。“人嘛，活在這個世上總是有念想比沒有念想好一些！”
莫耶認同地點頭。“的確如此！讓我來猜猜看，馮書記此時此刻心心念念想著的是什麼？你的那個不肖子馮衙內？”
馮伯華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莫耶就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他雖然是你唯一的兒子，可也曾經被你當成棄子，馮書記對他的重視程度還不到心心念念的地步？哦，對了，還有那位風韻猶存的副教授？以及你多年的左膀右臂錢秘書？”
馮伯華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收斂，目光也慢慢變得陰冷幽暗。“你想說什麼？”
“你知道的，我現在也算有點社會能量，很多事情雖說不至於未仆先知，但管中窺豹還是能夠洞察一些先機！馮書記不是喜歡看報紙嗎？要不要我幫你預告一下明天的新聞內容？”莫耶閑散地翹起二郎腿，雙手交疊在膝蓋上，笑吟吟地看著麵色冷硬的馮伯華。
馮伯華隻定定看著她。
“‘我市知名大學教授巨額財產來源不明，用假身份和護照攜巨款在機場出入境處被查扣’，這個標題怎麼樣？好像太長了，而且標題不夠噱頭。要不然狗血一點——‘論我市內落馬書記與知名大學副教授不為人知的風流二三事’?唉，我畢竟不是學文學的，筆杆子功力不夠，看來馮書記都不滿意。像你這種多年作報告的人，想來文字功底也是深厚淵博，要不你親自來想一個？放心，稿費我會一分不少地打到那位副教授的‘瑞士銀行’賬戶的！”
“你威脅我？”馮伯華凝眸盯著莫耶，目光應聲地像是一隻即將撲上來的餓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