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鑰匙?”雷雨揚輕笑,眼睛卻微微眯了起來。
他本來就氣場驚人,這一下氣勢全部外放,讓翟副教授禁不住瑟縮了一下,退後小半步靠在莫耶身邊。
莫耶看著手裏的鐵皮小盒子,也微微皺起了眉頭。
但翟副教授應該沒有說謊。盒子都交給他們了,她匿下鑰匙又有什麼意義?
雷雨揚的心情其實也可以理解,繞了那麼大一圈,終於從馮伯華這個當年事件的知情人和參與人那裏拿到了線索,卻因為沒有鑰匙隻能幹看著。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真的相當不好受。
如果是別的事情也就罷了,可這畢竟牽扯到他的父親,要說一點心理波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哪怕就是心理素質強大如雷雨揚,也不能維持一貫的淡定吧!
這件事涉及到的人不僅僅是雷雨揚的父親,莫耶的父親也被無辜牽扯其中。她現在的心情著實不太美妙,可是現在生氣也沒有用。
和馮伯華的交易中,需要翟副教授幫忙達成的可不僅僅是這一件事,現在被人嚇跑了,讓誰去幫他們約見高書懷啊?
雖然,他們也可以直接去找高書懷。但因為英聯邦那邊已經對包括吳董事在內的一幹“仕海”董事局成員展開了嚴密調查,高書懷也成了驚弓之鳥,所以才逃回了華夏,以期可以用假身份逃避自己的罪名和懲罰。
如果她和雷雨揚就這麼貿貿然找上門,說不定一次見麵之後,他還會繼續跑。人海茫茫,到時候想要在幾十億人口裏找到這麼一個人,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了。
就算最後能找到他,也不知道要浪費多少人力物力和牽扯他們多少精力,而吳董事那邊的案件卻耽誤不得。英聯邦那邊要是查無實證,那幫老狐狸會被放出來,誰知道這些家夥接下來會玩什麼花招?
剛剛從程北航那裏得知“仕方”和“茂源”的收購案調查的消息的時候,莫耶和雷雨揚其實也猜到了elaine和吳董事打的是什麼算盤。
無非就是想惡心雷雨揚和莫耶一把,順便把他們的精力牽扯在應付這次調查之中,以防他們會在意國物流碼頭二期項目中作手腳。
“仕海”對意國這次的項目誌在必得,當然不想旁生枝節,所以才玩出這種花招。
雷雨揚和莫耶現在做,和elaine和吳董事差不多,但相比起後者這種小孩子般的小打小鬧來說,雷雨揚和莫耶的殺傷力卻是極大極大的。
elaine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初涉商圈的新人,對很多市場規則和人際往來比不熟悉,在背後為她出謀劃策的確是浸淫商場幾十年的老狐狸們。這次雷雨揚是勢必要砍去elaine這些智囊團的,而且速度要快,不能給吳董事他們反應過來的時間。
否則以這幫人的社會能量,一旦讓他們緩過一口氣來,他們之前的布局也就前功盡棄了。
雷雨揚和莫耶都不想讓他們自己和“仕方”陷入到被動的局麵當中,所以高書懷手裏的那個能做為證據的空殼公司的盤賬就相當重要,他本人更加重要。
他們需要高書懷站出來承擔自己的責任,並做為汙點證人指證吳董事那幫人。這麼做得到好處的並不隻有雷雨揚和莫耶,高書懷本人也是受益者。
這麼做可以為高書懷爭取主動,取得從寬發落的機會。
可是人的立場不同,考慮問題的角度就不一樣。
雷雨揚和莫耶認為對高書懷有利的作法,對於他本人來說可能是親手把自己送入監獄的傻逼行為。所以能不能配合他們,主要還是要看翟副教授這個高書懷的母親能起到的作用是積極的還是消極的。
馮伯華跟莫耶說過,翟副教授這個人膽子比較小。這次要是把她嚇壞了,她用力往自己的殼裏一縮,雷雨揚和莫耶還真沒辦法拿她怎麼樣,難道真的要把她和馮伯華的關係揭露出來?
這是最後不得已為而為之的一步棋,同為女人,莫耶其實覺得翟副教授挺可悲挺可憐的。如非必要,她並不想把翟副教授逼到絕境裏。
想到這裏,莫耶忍住心裏的失落,對雷雨揚慢慢搖了搖頭,放軟了聲音問道:“你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麼?”
不能直接看到,能通過翟副教授了解一二也算不錯。
翟副教授飛快看了雷雨揚一眼,搖頭。“我沒有鑰匙,也沒有打開過這個盒子,所以並不知道裏麵是什麼。”
“當初租用銀行保險櫃的時候,難道銀行沒有讓你打開盒子,或者讓你注明裏麵的物件?”銀行保險櫃的租用條例其實還是很完善的,為了避免意外和危險事件的發生,所有銀行在保險櫃租賃出去之前,都會查驗簽約客戶存放的物體到底為何。
否則要是放個炸彈在銀行金庫裏,他們也敢接收麼?
雷雨揚語氣中的質疑讓翟副教授更加不安。“這個,這個保險櫃雖然使用者是我,但當初並不是我親自來辦理的。是伯是他派人辦理好了以後才轉交到我手裏的。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敢說自己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可是他再三警告過,而且我也沒有鑰匙,所以一直不知道裏麵是什麼東西!”